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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封啸没有第一时间离开房间,他躲在门后,等着王小炳走向窗台,然后利用他向下张望的一瞬间,头上的裹着重重的纱布,拖着打着石膏的腿,拄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电梯口挪动,电梯里面坐着医院的电梯调度员,她狐疑的盯着封啸。封啸喘着气,狐疑的把电梯楼层按钮浏览了一遍,问:“太平间是在负一楼吗?”

调度员皱起的眉头几乎能夹死苍蝇了,她把封啸上上下下看了三遍,“你去哪里干什么?”

“找我兄弟!”封啸一字一顿,声音坚定,他抹了把脸,“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找,爬也会爬着找到的。”

“……负三楼。”封啸转身,身后传来一个轻轻的声音。“谢谢。”他喉咙里溢出了呜咽声,被他努力吞咽了回去。

y-in冷的地下室,白天并没有许多人走动,明显降低的气温,昏暗的灯光,都显示这是个不寻常的地方。封啸拉紧了自己随便套在病号服外面的卫衣,他开始咳嗽,同时伴随着眩晕,头部震动导致了脑震荡的后遗症开始发作,他打开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间房间,闪身躲了进去,正面金属柜子上贴着名片,封啸蹲在门后,压抑着自己的咳嗽,等着吱吱呀呀的推车和脚步声远去。

另一边,站在水塔上的几个人沉默的注视着范妮妮的疯狂,许修远再也无法忍耐,飞起一脚踹翻了烟雾瓶,三两下跳了下来。他抓住范妮妮的肩膀,力道之大,范妮妮雪白纤细的手臂上已经按出了手指印。“都是你!”他眼睛发红,瞳孔散大,呼吸凌乱,咬紧了牙关让人很难想象他居然没有失去理智,脸上没有擦净的血渍更让他增添了几分疯狂。

“你放手!你会掐死她的,快放手!”汪甜上前阻拦,被许修远一脚踹翻,单晨雪拖着裙子跑来,像是从来没有认识过许修远一样,小心得把额头出血的汪甜拖到了旁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不是来追查伤害我弟弟的凶手的吗,芸芸的事情只是手段,”封子杰好严劝说无果,想起还躺在病床上的弟弟,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接近自己的家人。他朝着许修远挥出第二拳。

砰,再一次正中鼻梁,许修远松开了神志模糊的范妮妮,扶着自己的鼻子,血从高挺的鼻子里淌了出来。

许修远甚至笑了笑,“幸亏我没有整容,不然现在就得举手投降了。”或许是他的笑容迷惑了封子杰,下一瞬间许修远猱身而上和封子杰厮打在一起。

两个人在演员这个圈子还算强壮,虽然不能和职业拳击手相比,但是都是保持了健身习惯,没事蛋□□当主食,正是棋逢对手,如果硬要说的话,封子杰下手狠一点,许修远拳头凶一点。

“你醒醒!芸芸她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现在做的这些,统统都没有意义!没有意义!”封子杰把许修远半边身体按在天台外面,像是野兽一样吼着,下一刻,许修远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放弃了挣扎,仰头对着漫天星斗,眼泪夺眶而出。

“修远,我们认识也有段时间,虽然没有到死党好友,但是我没有害过你,”她在恐惧的单晨雪的搀扶下,捂着自己不断出血的额头,一步步靠近天台的边缘。“廖芸芸的死,我们都有责任。”

四年前的那一天,廖芸芸欠下大笔债务,热恋男友,因为家里的压力不得不与自己分手,已经签了合同的流量剧女一号临时换人,某年度金奖提名公司要求下换了别人,长期高强度没有缓冲休息的工作,只是换来爱□□业两手空。

抑郁症,多耳熟的一个字眼啊,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那么年轻漂亮的姑娘,人生有大把的机会和选择,偶尔的摔跤明明可以勇敢的站起来,却陷入了思维的死循环。没有希望,没有好消息,没有救赎,就像走在永远走不到头的迷宫里,浑身是伤,跌跌撞撞。

她穿着红裙,赤脚站在天台边,流着眼泪拨通了封子杰的电话,“喂,”那头传来了一个女声,“你找子杰什么事?”

廖芸芸又惊又怕,结结巴巴说自己想要再见封大哥一面,电话里女声极其不耐烦,“你谁呀你,打错电话了吧,神经病!”说完挂断了电话,话筒里传来了冷漠的嘟嘟声。廖芸芸呆若木j-i,最后没有留恋的闭起眼睛,感受着风吹过自己的脸庞,笑了出来,从楼上一跃而下,和夜色融为一体。

“我接到了她最后一个电话,但我不知道那就是她,第二天我看到新闻,才知道,也许是我,错过了最后一次挽回她的机会。”汪甜的声音越来越低,单晨雪捂着嘴巴难以置信,封子杰松开了许修远的领口。

“过去的事情,你还是自己走出来吧,我们只是那个时候不够坚强,是我对不起她。”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厌恶的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范妮妮,“你要是能走出来,我还当你弟媳,毕竟,我弟弟是一个比我坚强的多,也有勇气的人,他愿意给自己和爱人选择。”封子杰说完,没有再看许修远一眼,挽着单晨雪,和汪甜擦身而过,下楼。

许修远从口袋里摸出了烟,点了几次才点着,边吸边呛,他眼里的星空,真的浩瀚没有边际。他等了又等,他听见夜风在耳边呼啸,终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封啸的电话。

寂静的太平间里,欢乐的电话铃声像是病毒一样迅速传播开,封啸手忙脚乱从屁股兜里摸出手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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