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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太君这番话是笑着说的,可贾赦听了,却是背上的冷汗都出来了。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地意识到,史太君的偏心,已经到了家法和国礼都不放在眼里的地步。史太君坚持不肯搬出荣禧堂,也不让他和张氏搬进去,就是住厢房也不可以,她是为了什么,肯定为了贾政。如今的贾家,贾赦虽是袭爵之人,却无官职,贾政官位不高,好歹也是实职,他若住了正房,其他人会怎么想。

贾赦若不是前几天得了张氏的提醒,做了些应对的准备,此时只怕都不知道要该如何开口。他见史太君拿张氏的身体说事,忙说张氏的身体休养了这些年,早已恢复许多,虽然不能住持中馈,c,ao持家务,但是给史太君端茶递水是没问题的,而且贾政进了工部任职,每天要去上班,王氏管着家里诸多事务,他和张氏正好闲着,孝顺母亲是必须的,倘若他们推脱,必定被人千夫所指。

贾赦言之凿凿,说得掷地有声,史太君就不好强求了。再说孝字当头,可三从四德里面还有一条“夫死从子”,况且贾赦也不是要她做什么为难之事,她说舍不得荣禧堂,他就让她不必搬走,还说亲自搬来伺候,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史太君无论如何,也都说不出让贾政和王氏搬过来的话了。

此时此刻,史太君不由深恨起已经去了的贾代善来,若非他偏心不成器的长子,让贾赦袭了爵位,她又何必如此为难。在史太君的心中,贾赦从来都是比不上贾政的,哪怕贾政自诩酷爱读书,却没考上任何功名,最后还是靠着父荫谋了个终生无法升职的从五品小官,她也觉得他比承袭了爵位却没有一官半职的贾赦要强许多。她甚至认为,若是贾政袭了爵位,定能将贾家发扬光大。

岂不料在贾代善心中,两个儿子都是一般货色,都是扶不起的刘阿斗,贾赦已经有爵位了,何必还要官职,要是他把事情办砸了,岂不更加糟糕,不如就在家里待着,只等贾瑚长大就好。他给贾政求官,那是没有办法了,谁让他死活考不上,有了官职在身,贾珠和元春的前途,也能稍微好些。

史太君见贾赦言辞有据,挑不出什么漏洞,只得打发他下去了,日后再想法子。贾赦不肯坐以待毙,就和张氏商量过了,两人每天带着贾琏到史太君跟前请安,陪她说笑。儿子儿媳如此孝顺,史太君能说什么,她真要说给别人听,人家也会觉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竟是被他们缠得有些无奈了。

贾瑚回了家学读书,第一次月考就让胡先生大吃一惊,说他的水平已经可以去进学班了,于是跟贾代儒商量了下,把他送了过去。贾瑚闻言比较冷静,吩咐书童收拾东西就换了教室,比他早了一年多回来,却还留在四书班的贾珠,此时的表情就比较复杂了。他明明已经很用功了,读书从来都不敢偷懒,为什么他和贾瑚之间的差距却是越来越大,他要怎么做才有追上贾瑚的可能。

贾珠想不明白的问题,贾瑚是有答案的,原因还很简单。一是思维能力不同,同样的知识点,成年人理解起来,总是要比小孩子快一些;二就是师傅不同,贾瑚在家读书,请教的对象是贾敬,而贾政给贾珠请来的先生,不过是个没考上举人的老秀才。两榜进士和落第秀才的差别,说是天壤之别绝不过分,贾瑚的起点就比贾珠高了,成绩在他之上不足为奇,贾珠输得并不冤枉。

然而不幸的是,贾政并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贾瑚读书不算刻苦,每天不过念上大半天,其余时间不是舞刀弄剑,就是带着贾琏到处玩耍,实在是悠闲得很。要是贾瑚知道贾政的想法,他肯定会为自己叫冤的,他每天读书三个时辰,练武两个时辰,就是上辈子,除了高三那年,他也没这么认真过,居然还被贾政嫌弃自己沉溺玩乐,贾瑚由此感到庆幸,自己没有穿成贾珠。

贾瑚是否勤勉,贾政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看似刻苦努力的贾珠竟然在功课上比不过游手好闲的贾瑚,折损了他的颜面。贾政一怒之下,对贾珠又恢复了原来的高压政策,他深深觉得,过去一年多的时间,自己就是对儿子太过和颜悦色了,才让他没了上进之心,在学业上进步不够。眼看贾瑚进了进学班,贾政给贾珠下了最后通牒,一年之内,必须也进到进学班,此事没得商量。

贾瑚和贾珠在家学如何苦读,此时暂时不提,再说史太君,她被贾赦和张氏给烦的,都不想住在荣禧堂了。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史太君想明白了,想要贾政和王氏搬到荣禧堂来,多半是不成了。而且贾赦和张氏每天过来请安,她看着也烦心,偏偏还不好说什么。史太君不是没想过为难张氏,不过现任的工部尚书,就是张九莘的学生,她能对张氏做什么,说话都不敢太重了。

最终,抱着以退为进的想法,史太君自己提出了搬家的事。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要在荣禧堂常住的,她想到是,自己先留下,好给贾政和王氏搬来寻个借口,等他们住上一段时间,她就搬去徐太夫人原来的五进院子,要说环境,其实那边更适合修生养x_i,ng。如今,贾赦和张氏一口一句孝顺她,除了晚上不在这边睡,也跟住在荣禧堂差不多了,她天天被他们缠着,反而显得不自在。

史太君自己说要搬走,贾赦和张氏没有不乐意的,还把新住处给她收拾地富丽堂皇的。由于她之前跟贾政和王氏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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