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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不明就里,满头雾水,正在糊涂,一个人被带入宫室。

"胜帝!"

有大臣惊呼出声。

"胜帝还没死?""怎么会这样?"一时之间耳语声颇传,宫廷里议论纷纷。

在珍珠眼里,胜帝却已不是胜帝。

残落的夕阳怎与日正当空暴虐横肆的红日可比?今日的胜帝老态龙钟,不复当年。

只有在他抬眼望向一班见到他心有余悸的大臣的时候,眼中才会闪过一丝往昔的威严。

胜帝始终没有抬头看一眼夺位的儿子。

珍珠心中暗幸,不知道自己与胜帝目光交视时会何等模样,眼前落泊如斯的胜帝依然会鄙视自己吧--一个人尽可夫的娈人。

仗着昊帝的宠爱,明妃的气焰可不一般,见到胜帝大势全尽,伸指瞪目,指着殿下之人,用她的尖细的声音叫道:"大胆,见到帝君,还不下跪行礼。"

原来今日之胜帝早已不是往日的胜帝

被明妃这么一唤,群臣皆醒,不过是阶下一囚徒,立刻大声喝斥,唾沫飞ji-an如雨。

珍珠无事,观昊帝容颜,怔然,为何见一丝亲情浮面,原来他心中也有不忍不舍之情。

众人的喝斥何时停止下来,珍珠并未留意。

脑海中早已转过千万个画面:婉转承欢的玉妃,苦苦磨难中涅槃的寒妃......

殿内静下来的时候,珍珠听到衣物磨擦"嗽嗽"作响的声音,回过神来,只见昊帝和众人尽皆瞪着自己。

怎么回事?

暗问自己,恐怕失神之间,已不知过尽千山万水。

"珍妃,你满面怜惜神色,是为胜帝吗?"

昊帝的声音缓慢而凝重。

明妃在帝君身侧轻轻浅浅地笑着,难得的畅意和舒展。

珍珠不知如何答复,也不敢冒然答复。

如果说既为胜帝也为你,只怕要即刻领死。

殿堂上君心难测。

胜帝的生死,乃帝王家的家事,君国家的国事,唯一无处置喙的是自己小小娈童。

怜又如何,该死的一定要死,惜又如何,如果可保他一条x_i,ng命,胜造七级浮屠。

真正的生死,是君王的心意,与人何由?

丽人缓缓起身,拥着一身臃赘衣物,跪落尘埃。

"呵呵"帝音朗朗,"难得有人知我心意,胜帝无论如何也是我父亲,你们怎么可以怂恿我杀了他?要我做一个杀父的昏君吗?"

一言即出,群臣脸色数变,刚才还在极力坚持立斩胜帝的大臣,转瞬间已是口口声声"杀不得"。

只有宰相申公正襟而坐,一言未发,自珍珠跪落尘埃开始,目光就未离开过他身上。

殿中胜帝有些愕然,未料到会有一娈童帮自己求情,仔细端详,记得正是失势当晚要临幸的珍珠,见他今日衣着打扮,华艳非凡,必定早已投入新帝怀抱,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为何会替自己求情,心里十分不解。只是银牙一咬,"哼"地一声拂袖转过身去,也不再多望珍珠一眼。

梅花宴里,笑得最美最开心的是明妃。

申公自胜帝入来后一直未开声。

昊帝饮逾百杯,大醉。

胜帝被赐居于冷宫枯琴居静养,着人看守,终生不得逾越半步。

众妃献舞十曲。

采梅花百枝,赏赐予群臣。

君臣尽兴。

珍珠跪到宴终,晕倒于帝侧。

梅花宴后,珍珠赐住枯琴居,赏予胜帝。

去时携昊帝亲笔信一封。

信上书:我自你处把他夺来,现在还给你。

第 三 章 胜帝之死

胜帝暴怒的悲嚎声尤在耳边--

"你要还的是不他,是我的王位,我至高的王权。"

撕心裂肺的叫声,碎金裂帛般震入人的心底......

握住珍珠的手腕,把他当作忤逆的不孝子,任意凌虐。

珍珠却为胜帝悲哀--

浓稠如血的悲哀!

这是到枯琴居后挨的第几顿打了?

来这里是鹤舞元年的事吧,今年已经是鹤舞三年了。

啊,好快,三年都这么过了。

迷蒙中身体的抽搐和体内不安的渴求交织成强烈的yù_wàng,而yù_wàng之门却被关上。

不间断的皮鞭带来的锐痛更加加速了这种yù_wàng,几乎是卑下的把身体弓起,依然得不到一点回应。

胜帝观赏着珍珠光裸的身体在情欲的催磨下绷得笔直,又因为得不到安慰而松泄,露出得意久违的欢颜。

这是第几顿打了呢?

不停地思考,试图转移注意力,一次次地计算,仿佛可以因此而忘记体内异样的火焰。

嗯,应该是一千次了吧。

梅月搬来枯琴居,如今已是三年后的桃月三十,快两千了。

每日一次的鞭打折磨是必受的调教,无所事是的胜帝早已不能身体力行,只能以挥鞭为乐。

窗外的桃花正好,粉白粉白的,大簇大簇在枝头盛放,是前年移栽过来的吧,今年就开得漫天漫地都是了。

昨夜的春雨没有打败它,虽然满地的落花,可是枝头上的青色花苞努力绽放出花朵,白的红的粉的,一丛丛灿烂着激动着,带着春天的娇露,衿吟。

雨停了,天是灰灰的鱼肚般的青色。

没有日头的白天无论怎么说也y-in郁,就算是开尽了桃花也沉闷。

吸进的空气润泽了体内,有一种入水的潮s-hi......

该停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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