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1/2)


字迹狂放不羁,细看马马虎虎。写字的人似乎非常生气,把纸都戳破了。

我心想阿真是不是得罪了谁?但他得罪的人还真数不过来,我宁愿闭着眼睛数羊。

不管怎样,他一定是遇到了麻烦。我带着这个问题上完了课,晚上又被室友拖出去吃饭。我想叫上阿真,他说他困,只想在家。借着醉意,室友问我上垒了没,我说了个“再见全垒打”,便匆匆往回赶。

到家已经11点过了。我一开门,就看见阿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抱着兔姐看杂志。

“我的钱包在你那儿么?”

我把钱包扔他身上。他立马打开,拿出了照片。我瞧他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仿佛终于安下心来。

“顾文,我和你的照片不多。”

我问他残缺的部分是怎么回事。他说他知道是谁干的,却声称:“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我把照片翻过来,给他看后面的字。他摸着字迹,似乎也很困惑,随即又像昨晚那样哈哈大笑起来。

“应该也是那个人写的。”

“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阿真扭头看着我说:“男的,高二的时候你们并没有见过。我复读那年,他把我们的照片剪了。”

“他干嘛要这么做?”我不明白为什么遭殃的会是我。

“你能懂一个熊孩子的心吗?”他的笑容很僵,“你放心,没人能威胁我。”

我并不这么认为,这小子从小就喜欢硬撑,就算遇到困难也不会开口。不过,如果对方是个小鬼头,倒没什么好担心的。就怕阿真对我说谎。

第二天我推掉了周末的聚会,在家里陪他。他似乎很开心,我便从后面抱着他一起洗菜。

“在我们照片上写字的人真坏,字还这么丑,一看就是小学狗。”

我想哄他来着,不料他从水槽里抓起一根胡萝卜,朝我脸上捅来。

“你发什么疯?”我捏着他的手腕,“我又没说你!”

他哼了一声,说:“反正比舒皓写得好看。乔寐刚叫我下午去社团。”

我心想他不会还在吃醋吧?便只好像个孙子一样各种哄,就差举高高了。

他偏头看向我,眼里有星星。我下意识把唇贴了上去,他颤抖了一下,躲开了……他居然躲开了!

这下换我想蹲墙角了。

“我弄完了你来接我。”他把我赶去睡觉,还乖乖地给我盖上了被子。

我听见他出门后就睡了过去。直到闹铃一响,我知道秀恩爱的时间到了。

我轻快地朝恐怖社走去,没进大楼,在外面等了很久。

乔寐给我打来了电话,语气很慌张:“顾文,你在哪儿?”

她吞吞吐吐说了半天,我才知道阿真和恐怖社的成员吵起来了,甚至听见了他吼人的声音。

“谁惹他了?”

乔寐说是上次在台球室跟她聊天那个男生:“左一寒。”

“我马上进来。”挂了电话,我抬脚进了大楼。

我滑着手机,在群里浏览恐怖社的文件。翻到成员那栏,我瞥见了这个名字。他是口腔医学大二学生,是个贫困生。我记得大一的时候和他吃过饭,他是我室友朋友的朋友,关系可远了。

刚来到转角处,我就瞧见了左一寒,他的表情像刚咽下一堆苍蝇。

他身材瘦高,喜欢在脑后绑根马尾。我有时候觉得他不是学医的,而是搞艺术的。

我正要问他怎么回事,他却说:“顾文,你有看见我的手链吗?打台球那天我一直戴在手上。”

我如实回答:“没有。”当时我的眼里只有阿真,怕他回家抽我。

左一寒似乎很着急。我拍了拍他的背,和他下楼回到活动室。

活动室只有阿真和乔寐。阿真坐在书桌上,一脸不服。我摸着他的头,问乔寐怎么回事。她刚要解释,阿真指着我身后的左一寒开骂。

“你才是多余的呢!”他蹭地站了起来,“我钱多怎么了?你就是仇富!”

“别冲动!”我拉着阿真。

左一寒杵在绿色木门后面,脸色铁青:“社团已经有7个人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左一寒认为阿真坏了恐怖社的规矩,阿真却认为左一寒在针对他,就因为他有兰博基尼。

乔寐调解了半天,两人才平息下来。左一寒说社长在袒护阿真,我瞥见乔寐脸红了。

阿真忽然笑了,说要握手言和。我有些疑惑,还是松开了他,只要他不动手打人,我都随他。

他上前一步,朝左一寒伸出左手。左一寒回握住了,又立马瞪着阿真,似乎被吓得不轻。

进小区的时候,我问他:“你怎么突然变乖了?”

他说在打台球的时候就已经看不惯左一寒了,随即扭头对我说:“我逮着他的小尾巴了。”

“什么小尾巴?”

他一副得意的样子,说:“打台球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刚故意用左手试探他,他是个左撇子。”

我立马停住脚,心想这可不好玩。口腔医学系一般不收左撇子,因为牙椅的设计都是为右撇子考虑的。左一寒多半是蒙混过关,搞不好还伪装了很久。

“我要去告发他,要不就弄死他!”

这种事,到底孰是孰非呢?考虑到左一寒的家境,我叫阿真别得理不饶人,断了人家的后路。

他盯着我说:“左一寒喜欢你。”

我叫他别胡扯。他说是乔寐告诉他的,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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