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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询问,却似是容不得拒绝。

而另一边……

经历不同的楚枫白也开始意识到,他也全然不能明白如今身边的每一个人。

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后,他惊愕地发现扣子已经成了他不认识的另一个人。

他不知道扣子在这段日子里经历了什么,自来到这里的种种他已没了印象,所有的记忆只是从咎白开始。

那一日后,他发了高烧,扣子回来时,他想对他说些什么。想告诉他,自己觉得亏欠了他,不忍他陪着自己在这里受苦,想告诉他,自己希望他能离开。

但扣子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不顾他发着烧,泄愤地踢打着坐在地上的他。他的动作那样蛮横而自然,让什么都不记得的楚枫白知道这绝不是第一次。想到在自己失去意识的日子里,扣子可能是如何对待的自己,楚枫白感到无尽的心凉,他还在傻傻地为他考虑……

但扣子又在哭,一边用力地踢打一边不停地哭,“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欺负我!都怪你!都怪你!”

楚枫白又疼又冷,只能无力地抱着头忍受着他的施暴,直至逐渐失去了意识。

他再不敢开口,因为他不敢认这个陌生的人,害怕自己说错任何一句话又会遭受毒打。他不敢说话,因为他觉得扣子说的不错,是自己害了他……

他放弃了怪他。

因为他看到,扣子的脸上和身上也同样是青一块紫一块,那上面,还被无尽的泪水所覆盖……

他无法怪他,即使怪也无力反抗。

在这永远昏暗的屋子里,没有尽头的时间里。

他所能做的,只是认命地忍受。

或许咎白说的不错,这是他该还的……

一旦承认了这一点,竟是不那么觉得委屈和疼了。

第39章 第三十四章【修改】

见他如此肯定甚至带着对凡人的鄙夷,何黎并不生气,反而笑得灿烂,“何不让我试试?”

人,总将妖也想的如他们一般险恶。又怎会理解妖陷入杭殃的y-in谋并不是因为互相的残害,反而是因为执着?

光就这一点而言,他其实并不反对凌华当时的所作所为,即使结局让人唏嘘,他也不认为凌华做错了什么。

想到这些,鹿溟叹息,疲累道,“我承认,你是个特别人,但你不会明白。”

“原本,这一点确实让我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何黎见他辛苦模样,也稍稍沉静了下来,“但就是现在,我想我明白了。”

“现在?”鹿溟狐疑。

“你对妖上下齐心的坚定不正是答案?”何黎抿嘴轻笑,“即使不能理解想法,其中因果却很明了。”

鹿溟觉得不可思议,几乎要被眼前的人所征服,久久打量,才释然道,“从始至终,这都不是争权夺位的戏码。恐怕连杭殃自己都不知道,以为他的计划奏效了。”

此时,对于这样的答案,何黎已经毫不惊讶了,只是了然地点头。

鹿溟回想着重重,凄然笑道,“即使我从不喜欢他。但,我不否认,”摇头道,“凌华从未想过要王位。”

何黎讶然,但并不怀疑,心底对妖多了一点点的钦佩。

“他知道那则启示后,也如他人一样不会有半点怀疑,更是清楚他的父母即使不舍也依然会照做。”鹿溟皱着眉,以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深挖着何黎,或者说,他不是在看何黎,而是在探究凡人。

“这是我们的愚蠢,对于天启,不会有半点怀疑,即使会让自己痛苦。”鹿溟苦笑,或许是想起了他那苦命的挚友,“但我不能明白,你们为何会有胆量假传上天启示。这是在触犯天君,难道你们不怕惩罚?”声声控诉,没有力度,只有来自内心深处的审问。

那是他们的信仰,那是他们行为的准绳。却能在凡人手中成为儿戏,这让知道真相的他第一次明白了凡人的可怕。

他们无所畏惧。

何黎不认同鹿溟以偏概全的想法,但此时,他不愿打搅他。

“结局中,阙竹并未死,而朝华也不是下落不明。”鹿溟站起身,走了两步才继续说道,“他被困在了秋屿。”鹿溟回忆着沉痛的过去,不免疲态更甚,“凌华从未想过要王位,我敢肯定。”他坚定地转过身,注视着何黎深邃的眼,掷地有声道,“因为他从来就只想把一切都给朝华!一切!”

鹿溟的眼底满是坚定,不容怀疑,可是却又不甘愤恨。他曾嫉妒过凌华对朝华的执念,他曾不甘过自己比不过凌华的好,但他从没想过这份在乎并善意的情感会将他们导向歧途。

何黎因鹿溟的话语和他的情感所震慑。

就如同鹿溟不懂凡人的无知与大胆一样,生活在尔虞我诈中的何黎也无法想象,分明是悲壮的付出却造成了如此可怕的结局,他们会是何感想。

“他不会让朝华知道这些,但他真的一心只为了把王位送到朝华手中。”

“这是残忍。”何黎笑得悲苦,评价道。

“这是执念,”鹿溟更正到,“这是他对朝华的执念。即使残忍,但他终究没有杀阙竹,不是吗?”

“这就算得上善?”

“你不该这样片面。执念一起,无法摆脱……”鹿溟答道,“我们的执念,就如同你们的贪婪。即使天神也会有他的不完美,更何况我们?”

“或许是,”何黎默默低头,思考。但,你们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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