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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缺钱。”
“哈哈,”太后忽然以袖掩唇,笑出声来,“你说的倒也没错,你们荣家的钱库怕是连国库都比不了。”
刚逃过一个坑,又来一个。
荣真吸了口气,不得不觉得太后确实有她能掌控天下的权术,他伏下身子,“荣家的钱,就是国家的钱,如果国家有难,荣家愿意倾尽家产为国谋利。”
“你瞧你,本宫只是说个笑话,这么认真做什么。”太后含笑说道,“快起来吧,我找你来其实也不为别的,御膳房里新研究了样糕点,你带回去,也给玉簪尝尝。”
“臣知道了。”荣真从地上站起来,把憋着的那口气呼出来,今天的仗总算打完了。
他又和太后寒暄了几句,终于退了出来,可没走几步,他又被人拦住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这人荣真熟得很,每日站在小皇帝的那个掐着嗓子喊的公公。
荣真看他,问道“张公公有什么事?”
“荣国公还可借一步说话?”这公公不捏着嗓子的时候声音倒也没那么难听了。
荣真道,“您先请。”
张公公便朝荣真笑了一下,转过身,在前方带路。
这条路荣真曾走过无数次,这是通往东宫的路,原先太子住的地方。
也不是他念旧,实在是这条路上太多的回忆了。
他记得再走过十二步,就能见到东宫的大门,门口都是杂草,李桓那时候不许下人除草,因为木樨总爱在其中折几只狗尾巴草回去逗猫。
进了东宫,面前就会出现一个石桌,他和李桓常在那桌上下棋,木樨就会摆个小凳坐在边上,不懂装懂地看许久。
左手边是太子读书的书房,他和杨槿各自有两个桌子摆在李桓的后面,杨贤来来回回地从他们仨的身边经过,发现谁没有认真听讲,就会把书卷成个桶状,砸在那人的头上。
不管砸的是谁,木樨一定都会在一边捂着嘴笑,尽管他原本就发不出声音来。
荣真一边回忆着,一边和张公公一起进了那书房。
坐在当中的已经不是李桓了,而是他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的皇帝李韫。
小皇帝和当年的李桓差不多大,眉目间也有几分相似,但是他学不来李桓眼神里的那样凌厉。
就是那分凌厉,才害了李桓。
荣真不再想更多,撩开衣服下摆,跪下去,“微臣参见皇上。”
“荣国公快请起。”李韫抬手,示意一旁的张公公搀起荣真。
荣真跟着站起来,环视了下四周,“不知道皇上召见我所为何事。”
“我还以为你会先问朕为什么在这里召见你呢。”李韫笑了下。
“臣也确实好奇这点。”
“以前这宫室是桓哥哥的,朕小时候总是好奇你们都在里面都在做什么,可是每当朕接近这里,母后都会立刻叫人把朕带走,这东宫对朕来说一直都是禁地,”李韫说着一些不搭边的话,他下巴微收,绷紧了嘴唇,“没想到朕也能坐在这个位置上,与你相对着。”
荣真眨眨眼,不知道此时应不应该接话。
“对于桓哥哥,朕一直是仰慕着的,”李韫抬起头,“我甚至想要他回来,把这皇位拱手给他,如果他在,朝廷现在也不会是这样吧。”
“你懂朕说的意思吗,荣国公?”李韫问。
荣真低着头,“臣不明白。”
“你怎么可能不明白,”李韫靠着椅背,看着荣真,他稚嫩的眼神里已有了些心计晕染出的深黑,“丞相大人才是真的不明白。”
“他以为朕总有天会临朝,真正自主这个国家,可是他太小看母后了,母后如果能那么轻易放开自己手中的权力,朕也不会七年来一直活得如同木偶一样,被牵过来拉过去。”
荣真还是不敢说话,他对小皇帝的自我认知还是同意的,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李桓,怕是要直接擎着剑到太后宫里问个分明了。
“朕叫你来也非要你听朕这些抱怨,”李韫终于说到正题上了,“朕只希望你能助朕一臂之力。”
荣真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谁人不知道他是太后党的人,更是其中一名要员,这是要挖墙脚了?
“朕明白,你一直在为太后做事,但朕必须告诉你一件事,等你听完了,也许你的想法就会改变。”
“愿闻其详。”荣真拱起手,向李韫鞠了一躬。
“七年前,荣国府的那场大火,是太后命人放的。”李韫时刻注意着荣真脸上的表情,“而且太后让禁军将荣国府团团围住,凡是从火中逃出来的人,都被立刻解决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荣真才缓缓抬起头来,他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笑意,“皇上,空口无凭,您可有证据?”
“当然有。”李韫用眼神指示了下张公公,张公公立刻反应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长方形的锦盒,递到荣真的手里。
荣真拆开锦盒,看到里面有一封信。
他连着深呼吸了几次,都没有攒起勇气拆开那信。
李韫大概看出了他的犹豫,又说道,“这是当年参与过火烧荣国府的将领得到的密信,他们许多人都被以各种理由遣散回乡,花费了朕许多功夫,才终于找到这一封,上面还加盖着母后的凤印,清清楚楚。”
荣真仍是没有碰那信,把锦盒合了起来,“既然皇上都这么说,臣便不再看了。”
“朕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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