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4)

身上一重,待他睁开眼,只见安若蓝已伏在他的身上,脸上犹带着天真痴傻的微笑,仿若仍是那个才几岁的小女孩,直到胸前被一片绯色染红,潮s-hi的血锈之气在他的衣上又染上一层暗色,她的身子才逐渐滑落,望着身旁气息断绝的安若蓝,韩梓麒顿时脑中一片空白,耳边犹在回响着的,是那句“梓麒哥哥”。

祁溟月控着旎狐,定定的站在那里,对地牢入口处站立的大臣恍若未觉,血不沾刃的剑身又重归柔若丝帛的样子,软软的垂在手中,如一块华丽的绸缎,不沾丝毫杂色,他面无表情的站着,但他的眼里,却是一片虚无落寞。

他未曾留意,始终傻傻立在一旁的安若蓝竟会突然扑向韩梓麒,连忙想收了剑势,却已是不及,旎狐的锋利决然,不容半点迟疑,只觉一阵气血翻涌,已不受控制的往她背后袭去,一剑毙命,血不留痕。

暗银色的丝结,仍垂在两侧,依然是银结如扣,银丝若缕,夹着如墨的黑发。然而此时,众人只觉暗银参杂在墨色之间透出缕缕的y-in寒煞气,兀自伫立的二皇子如一尊魔神,全身溢满了冰冷萧杀的威势,如陛下震怒时的帝王之气,同样使人如临鬼域,手足冰寒,说不出话来。

不知是谁,竟然颤声喊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弑母,这……这是国师所言的弑母啊!”

弑母!异星!原来昙无所言的异星竟是最受宠的二皇子!

安若蓝的尸首还在一旁,脸上残留着笑意,在火把的映照下闪现出诡秘凄厉的惨白面容,十分骇人,但令众人胆寒的并非尸体,而是当年昙无的话,异星降世,定乱我苍赫,陛下已为异星所惑,宠信妖邪,看来苍赫危矣!

一个个带着焦急期望的眼神,全往祁诩天的方向望去,口中是不敢随便乱说的,谁知道陛下心中是何想法,但心中全盼着陛下能立时把这异星给拿下,最好即刻诛杀才好,也免得危及社稷。

祁诩天不言不动,只注视着祁溟月站立不动的身影,眼中带着忧色。

祁溟月张了张嘴,似乎正要说什么,安若蓝才倒下不久,此时他的心口却开始翻腾起来,如同血液逆流经脉倒转,竟是牵动了连心,握不住旎狐,他的身子一软,已倒在了熟悉的怀抱中。

第四十一章 纠缠

连忙运起清心诀,控制蛊毒,祁溟月朝他露出一丝苦笑,低弱的语声充满涩意,“父皇,昙无之言还是应验了……溟月虽无心杀她,却仍是杀了她……”心头的尖锐之痛仍未缓解,他勉强运起清心诀,只能确定并无生命之忧。

祁诩天把他抱在怀里,满脸忧色的向刘易吩咐了一句,“解决韩梓麒,溟儿快坚持不住了,朕先回去。”

听到祁诩天的话,祁溟月扯住了他的衣襟,“父皇……等等。”

见他如此痛苦仍有话要说,祁诩天只得站定了身子,“溟儿何事,不如回去再说,你也能好好休息。”

祁溟月却轻轻摇了摇头,“一命抵一命,母妃已死,放过韩梓麒。”既然她已忘却了一切,想要保全韩梓麒的x_i,ng命,不如成全,便算是还她的生育之恩。

祁诩天因为祁溟月的话而犹豫,见了韩梓麒此时的模样,想必已掀不起风浪,便对刘易说道:“一会儿把他带出去,让他走吧。”

转身,见到大臣们在门前犹自惊惧呆愣,微眯起眼,露出几许笑意,“众卿来了,也瞧见了?”

几位大臣愣愣的注视着陛下,被他嘴边残忍的弧度所惊慑,怔在原地,竟不能动弹分毫,只能瞧着他渐渐走近,那抹弧度越发的明显,直到成了分外柔和的轻笑。

陛下的笑意和眼中的遗憾让他们不解,回过神来,蓦然发现自己已高高飞了起来,陛下的身影竟在脚下,视线随之往下一看,印在眼底的却是自己的身躯,仍直直的站在原处……

一具具倒下的无头尸体,成了他们眼中最后的影像。

“可惜,几位爱卿如此急着表功,见了不该见的,便只有如此了,但你们及时赶来护驾,朕也不会亏待你们,定会下诏为你们加官进爵,如此,也该心满意足了吧。”祁诩天望着满地滚落的人头,神情淡然,将手中旎狐交予刘易。

弑母之事,不可宣扬于朝堂,否则溟儿必遭责难,即便他能保得住溟儿,也无法剜去世人惊惧的眼,无法堵住他们悠悠众口,倒不如一了百了,虽说失了几位大臣,但世上不缺有才之人,苍赫一日无他们,并无任何损失。

可溟儿,却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

低头,见他在怀里平静沉睡,并无异色,似乎已无事了,祁诩天才放下心来。

“命人把此处整理一下。”瞥了一眼韩梓麒,说完这句话,抱着祁溟月毫不迟疑的离开了。

韩梓麒此刻抱着安若蓝的尸体,颓然的神色不知是悲是痛,是悔是怨,忘却了宫中的繁华似锦,安若蓝依然只是倾慕着她梓麒哥哥的小女孩,而他……

先是自请入宫,忍了屈辱在祁诩天的身下承欢,对贪慕荣华的若蓝生出鄙夷之心,日日在宫中看着后宫争宠,蔑视一切,心有不甘,却逐渐习惯了祁诩天的拥抱,习惯了看他在朝堂上傲视一切的神情,可他是韩梓麒,不是下贱的男宠,素来好洁的他,却任由自己陷入如此肮脏的境地,所以他恨,恨韩冀,恨祁诩天,若非他们,他怎会堕落至此?

始终不去管心中的那丝异样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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