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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两人的对话,澜瑾自始至终不曾c-h-a言,即使听出话中有与自己相关之意,也只是依旧含笑,望着在众人眼前毫不避讳,举止亲昵的两人,透出了几分玩味之色。但周遭的那些江湖人物,却无此定力,两人话语虽轻,又如何能逃过江湖高手的耳力,两人所言已全落入耳中,每听得一句,便是一阵诧异难信。
先前见暗皇未曾动怒,而是将程子尧揽入怀中,便已是觉得意外了,而后竟又听见他那堪称柔情的语声,动作又那般轻柔,便更是如同见了何种异象一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闻所见,一个个脸上都现出了呆愣与不敢置信的神情,平日里自诩沉稳或是冷静之人,此时也失了常态,再无法保持平静之色。
暗皇为人如何,只要是略知江湖过往,便知他的可怖之处,此人手段狠辣,行事诡秘难测,又fēng_liú薄情,可说是冷情寡x_i,ng之人,不曾见他对任何一人有些许特别,即便是当年最得宠的宠侍,也是小心翼翼的随侍一旁,不敢稍有怠慢轻忽。何曾见过有人敢如水月公子一般如此对他说话,如此说话之后又得他那般的回应,不是责罚生怒,而是轻言软语,简直视若珍宝一般。
到了此时,再也无人敢质疑水月公子在暗皇身侧的特殊地位,也再也无人敢暗自揣测,水月公子能得暗皇多久的欢心,而是各个暗自提醒,切莫去招惹那看似水月镜花之人,能站在暗皇身侧,又对那残酷血腥景象毫无反应,想必他也非表面那般温润之人,何况还有暗皇先前所言,若是惹到了他,只怕结果比起惹怒暗皇,不会好上多少,兴许还会惨上几分。
因着两人旁若无人的姿态,厅内一时无人说话,心念流转之间,已将水月公子在江湖中的地位又提升了不少,他本身的不凡还有他与暗皇的关系,令人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虽知他与父皇的一番对话,已引得他人侧目,但祁溟月素来对此毫无顾忌,自然也不会去在意周遭的目光,祁诩天又本是不羁之人,本就有意昭告世人,溟儿已属于他,对那些注目的眼神便更是如同未觉,只是细细去瞧溟儿手上的伤痕,本以为只是被利器划伤,不会太过严重,却见那伤口之中,赫然泛出了几抹暗灰之色,竟是含有剧毒之状。
“回去疗伤。”因方才所见,语声泛出冷意,祁诩天揽着祁溟月,便要往原路返回。
见父皇瞧过伤口之后便如此,祁溟月立时便知其中有异,也不再多言,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江湖群侠,探究的眼神又在澜瑾身上流转了一会儿,才侧首转身,随着祁诩天往厅内通往后院的廊道内行去。
方行了几步,身后却忽然传来了一人的语声。
“在下澜瑾,不知这位白衣公子如何称呼?”
自见了水月公子便未曾开口的澜瑾,此时忽然如此相问,自是对那程子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众人见此,又是一阵猜度,只听远远的,传来了清越淡然的语声,正是水月公子程子尧的话音。
“程子尧。”
只是短短三字,似乎有些无礼之嫌,却不会令人不悦,澜瑾注视着远去的身影,眼中的嬉笑之色渐渐收敛,口中已缓缓说道:“程子尧,我澜瑾已决定……奉你为主。”
听得澜瑾之言,厅内顿时一片哗然,而那那远去的白色身影,却只是脚下一顿,并未回以只言片语,已随着那暗紫色的衣袂,去得远了。
第九十四章 爱宠
厅内因澜瑾短短的一句话,霎时掀起了万丈波澜,廊道内的祁诩天却依旧沉着脸色,揽着怀中之人,往所住的院落行去。
身后噪杂议论之声渐远,两人相携而行的步伐在幽静的走道中发出微微的响声,一阵静默之后,祁溟月想起方才之事,还有澜瑾之言,正打算开口对祁诩天说些什么,腰间忽然一紧,整个人已落在了熟悉的怀抱中,“父皇?”
祁诩天抿紧了唇,未曾言语,脸色也并未见缓,抱着祁溟月,身形几个起落,已加快了脚步,回转两人所居的院落。
将他放坐于床上,祁诩天捧起了祁溟月受创的手,只见细白的掌心中,一道血红的伤口纵贯其上,汩汩暗红正在不断渗出,血色间还泛出缕缕暗灰青蓝之色,看来十分刺目,望着那狰狞的伤处,想到这是溟儿为他人而受,祁诩天拧起的眉便又紧了几分。
命人去打来热水,将那伤处血污细细抹了,至始至终,祁诩天都未发一语,房内的气氛很是僵滞,任父皇为自己打理伤处,祁溟月垂首不言,他已知这一回,是真正惹怒了父皇,其中,亦是有自己之因。
“澜瑾他……”想要说清此事,不料才开了口,便察觉到父皇更为冷冽的眼神,望着明显透出不悦的祁诩天,祁溟月仍是继续说道:“澜瑾与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故而溟月才会……”
“才会以身相替,舍身救了他?”此生自溟儿所遇所见之人,他不会不知,听溟儿所言故人,祁诩天自然知晓他所说指的是上一世,“莫非他与你所言的伙伴如此相似?让你能再次为了救他连自己的x_i,ng命都不顾?”他岂能忘记,溟儿曾提起的过往,为了相救他的所谓伙伴而丧了x_i,ng命,旧事重现,只是这一回,却是在他面前,至此,他不得不疑,溟儿口中的伙伴,在他心中究竟占着多少分量,为了那人,他竟会如此不顾自身安危。
“何来舍身之说,只是小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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