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白细缩回手脚一窜而起,赶去给门外的霍铮开门。

“铮铮。”

白细心下痴喜,仰头迎视对方低垂的目光。

霍铮脸色淡淡,左手拎着一个夜壶……

院中修建有茅房,灯笼彻夜照明,奈何白细不喜欢趁着深夜外出解手,数次憋到天亮。

夜壶由霍铮亲手烧制而成,白细对兔子尤其钟爱,他想起前些日子凭空送上门又莫名消失的那只白兔儿,便专门在上面刻上一只兔子,手艺j-i,ng巧,惟妙惟肖,白细接过时,兴奋得耳尖红透,如两枚薄细晶莹的朱玉。

“铮铮,你真好!”

他抱紧夜壶不撒手,衣服松松垮垮披散,露出大半胸膛。

霍铮目光微滞,不动声色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

“时候不早了,小白你好好休息。”

“噢!”

白细得了一只夜壶,蹦蹦跳跳回到屋内。

他把夜壶放在灯火下细看,壶身涂抹着一层光亮的釉彩,触手平滑,往后翻转半圈,发现夜壶上画的兔子竟是只白色的垂耳,近看顷刻,还觉得这只兔子似曾相识。

白细对着夜壶上的兔子迷迷瞪瞪想了一阵,倏地拍起脑袋,将两只垂耳朵从发中顶出来抖了一抖,他围在铜镜前,举起夜壶,对着上面那只j-i,ng神抖擞的垂耳白兔子笑得合不拢嘴,傻乎乎露出两排雪白的贝齿。

铮铮画的兔子,不正是他嘛!

白细愈发宝贝这个夜壶了,搁在手边抱在怀里睡觉。

夜里他激越难耐,身卷被褥翻来覆去,笑意不停。他没想到铮铮将他的兔子模样记得如此清楚,这是否表明了铮铮很喜欢他变成的兔子呢?

陡然间,白细打起一哆嗦。他后知后觉暗想,铮铮为何会画他,难道他认出自己,看出他是个妖怪了?

种种猜测纷至涌入脑中,搅得他毫无睡意。这时门外立有一道人影,白细定睛望去,抱紧怀里的夜壶,“铮铮,是你吗?”

人影一顿,传来霍铮说话的声音,隔着门,听上去颇为沉闷。

“小白,为何还不休息。”

白细过去开了门,“铮铮,我睡不着。”

霍铮眼睛落在被白细当成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的夜壶,眼角一跳,头疼不已,“怎么半夜还抱着夜壶不放。”

白细答非所问,眼珠子咕噜一转,眼瞳在夜色中幽闪发亮,“铮铮,我能与你一起睡觉么?唔,不是不是,我不想睡觉,想和你说说话,好么?”

霍铮:“……”

窗外月色隐没,两人并肩共枕躺在一张床上,肩与腿互抵,呼吸起伏落入彼此耳中。

霍铮盯着黑蒙蒙的夜色,鼻腔冲入一股香甜的气息,是白细身上的味道。他捏紧侧摆的手,掌心内起了一层薄汗。

也许是白细的心跳,抑或是霍铮的心跳,分不清谁在紧张,咚咚的心跳仿佛下一刻跃出嗓子眼,白细侧过身,伸出一条手臂,悄悄探过霍铮的腰处。

霍铮僵直腰,问:“怎么还不睡?”

白细抿嘴偷笑,趁此机会挨近对方,整个人几乎靠近他的怀里。

“铮铮,你抱抱我?”他细声请求,霍铮犹豫片刻,才展开臂膀,微倾过身子将他环搂,指尖颤抖。

霍铮嗓子很哑,“这样行吗。”

白细抵在他肩膀,“再、再稍微用点力?”

力道逐渐加重,白细心满意足,从鼻管发出一声软软的轻哼。他问对方,“铮铮,为何从前你不肯与我一块睡觉呢?”

霍铮知他从前所指,便答:“那时候我将你错认成嫂子,先不论身份,若你真是女子,我定不能如此对你,那是对你的不敬与轻薄。”

“为何我是女子就是轻薄了?”

霍铮拍拍他的肩膀,对他细讲起男女有别,讲起lún_lǐ尝纲。

沉厚徐缓的嗓音落在耳畔,白细听着一知半解,窝在宽厚温暖的怀中安然入梦,发出轻细的鼻鼾。

霍铮等他熟睡后,欲将手臂撤回,岂料刚动,睡梦中的人似有所觉,小声嘟囔了一句,手脚蜷着往他怀里极力缩去。

温软入手。

霍铮闭目,竭力忽视身旁之人给他带来的感受,越想忘记的东西越让人不容于忽视,种了几日的心魔在暗中滋生。霍铮克制不住,时而拥紧白细恨不得融进血脉,时而松手,面目充满纠结与挣扎。

j-i鸣五更,霍铮欲到院子坐下冷静吹风。他直起半身,一侧的白细很快贴近,腿腹间即便隔有层被褥,他清晰察觉有东西抵在布上。

白细沉于甜梦,腹下却无声叫嚣,需解手。

霍铮立在床沿,迟疑片刻,拿起置在边上的夜壶,将白细卷起的被褥拉开一道小缝。

夜壶探入,窸窸窣窣,摸准地方,暗色很好的掩去霍铮面上奔涌而起的烧红。

直到尿液稳稳落入夜壶,他松开手,气息憋至胸腔,拎起壶柄,梦游一样出了屋子。

拂晓未至,一抹高大身躯伫立于庭院,晦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唯独他侧握成拳的手,昭示着他内心的焦灼与彷徨。

掌心尚存有淡淡余温,霍铮暗恼,无声将自己怒骂。

他有心魔滋生,如今生了瘾,一面悔恨懊恼,一面却抵挡不住诱惑,如同此刻,他不敢去想,方才竟为亲手白细把尿。

掌心摊平而后紧握,怕风将那抹余温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①引至《菩萨诃色欲经》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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