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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东河披着件黑色滚金边的长袍,手边摆着一碗未喝的药汁。他捏着根细细的狼毫笔,坐在书桌前描画着,燕承放缓了脚步走近了去看,只见那画上竟是画的那日两人在河边放水灯时的景象,燕承蹲在岸边,河灯柔柔的火光映亮了他素白的脸庞,一颗泪痣嵌在眼角之下,格外的显眼,燕东河侧身站在他身边,满脸的温柔。

燕承低低唤了声,“哥哥。”又伸手挑亮了灯芯,烛光之下,燕东河英挺的容颜笼上一丝柔光,燕东河闻声放下画笔,一挑眉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两日都没上朝……..担心你我便来了。”燕承往一旁走了几步,把食盒放到小桌上,回答道。

燕东河对这一番话十分受用,他站起身子,走了过去。微低下头,在燕承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吻,手指也不安分的摸上燕承领口,解开了最上面的一个盘扣。

燕承突然伸手抓住燕东河的手,说道,“哥哥,你生病了肯定没好好吃饭,我给你带了王府小厨房做的汤,快尝尝吧。”他慌慌张张的打开食盒,把菜肴和汤盏摆到桌子上,他暗暗想着,自己身上满是金针扎出的淤青痕迹,万万不能让哥哥看见。

燕东河不自然的咳了一声,低头整理起并不凌乱的衣裳,燕承带来的几样菜都是他平日里爱吃的,做的也是极j-i,ng致,他一日都未好好吃东西,一见这些,便拾起筷子,忍不住多吃了几口。燕承便在燕东河对面坐下,一直盯着他看,自顾自看着他吃,自己却一口未动,只喝了几小口汤。燕东河见此眉头一皱,问道,“你要成仙吗,怎么不吃东西?”

燕承笑了笑,答道,“我吃过了。”又抬手给燕东河添了一碗汤,“哥哥多吃些。”

第十章

一顿饭吃毕,燕东河看着弟弟俊秀的脸容,忍不住想要和他一起运动一番,又不想表现的色心难忍,就只好一直眼巴巴的盯着弟弟看个不停,仿佛燕承脸上开出花了一样。

燕承被他盯的不好意思,起身去看燕东河画好的那幅画,燕承看画看得专注,燕东河看着燕承的背影也同样专注。

自家弟弟的腰身好像比以前瘦了一圈,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看,燕承的头发梳的整整齐齐,雅致的白玉冠束着一头黑的如同有流光划过的长发,燕东河慢慢伸出手指去摸那柔软的发丝,燕承却猛地向旁边挪动了一步,见燕东河满脸惊愕的神情,尴尬的笑着说道,“哥哥给我画一张画吧,好不好?”

燕东河点头应了,燕承坐到一旁的靠椅上,看着燕东河展开上好的宣纸,提笔沾墨,挥毫作画,他细细描摹着眼前那个如玉般的人,墨发披散,泪痣点缀下的容颜格外j-i,ng致,一袭湖蓝色的衣袍包裹着身体,更显出难以言喻的风情。

燕东河专心的低头画着,再抬头时发现燕承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把燕承打横抱起,放到自己的床上。怀中的身体轻的好像没有重量,“以后可得给你好好补补,旁人还以为我虐待你。”燕东河暗暗想着。

燕承一直沉沉的睡着,燕东河也和衣躺了下来,从背后搂住燕承消瘦的腰身,后半饷时,燕承突然挣动了一下`身子,一向浅眠的燕东河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燕承仍是沉沉睡着,应是陷入了什么梦魇,那眉头紧紧蹙着,似有愁肠未舒,从嘴里吐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哥哥…… 回来。”燕东河见燕承连梦里都念着自己,心中一暧,抬手把燕承拥的更紧。

俩人一夜好眠,直到破晓时分,燕承体内的余毒再次发作起来,刚要忍耐不住的咳嗽起来,却发现燕东河的手紧紧搂在他的腰间,燕承一怔,生怕自己妄动把扰醒了哥哥,死死咬着牙捱过了那难熬的痛楚。

燕东河再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风寒已是痊愈了大半,罢了几天的早朝自是要恢复正常,他着好朝袍,在仍熟睡着的燕承额头上印下一吻,便出了寝殿去处理堆积的政事。

待到他下了早朝回到寝殿,燕承却已经回了王府,燕东河一想昨晚弟弟那幅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复又坐在桌前,细细的画起昨晚未毕的那幅画来,他花费了了好几日j-i,ng心为画作描边上色,直把这幅画画的犹如燕承真人坐在他眼前一般。他献宝般的让人拿去嵌好卷轴,只等一完成就拿给燕承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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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燕承那日离开皇宫,回到王府,就又开始每日例行的拔毒,拔毒只剩最后不到十日的时间,身体里的痛楚慢慢消失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麻痹,慢慢觉得自己身上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整日卧床不起,只有待到每天傍晚时分身上解毒的药剂药效过了,才生出一丝力气。

他渐渐觉出自己的身体感觉愈发迟钝起来,阿柳为他入针驱毒,过了好久才感到有异物侵入身体,阿柳怕他多想,告诉他说这是解毒的正常过程,只等到最后一日,把毒素引出体外,就能摆脱多年病痛,重获健康。

待到解毒只剩最后五日,燕东河处理好纷杂的政事,带着那幅画独自来到王府,管家知晓燕承正在拔毒的紧要关头,哪里能出来相见,只好硬着头皮撒了个谎,说是王爷有事出府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燕东河一听这话,也没恼怒,摆摆手命管家退下,自己兴冲冲地入了燕承的书房,想把画挂在里面,给承儿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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