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8/10)

一体,彻底与自然相合,仿佛从一开始就一直如此,只心平气和地开口道:“你我的确久已未见……阴怒莲。”

这名唤阴怒莲的女子听见藏无真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明亮犀利的眼眸内忽然就浮现出淡淡的情思之致,好似聚满繁星,她静静品尝着这股难以言说的心情,在眨眼间就仿佛穿越了无数风花雪月,直到片刻之后,她才彻底平静下来,那双星辰一样的美丽眼睛深深注视着不远处的藏无真,此时此刻,无论她曾经经历过多少岁月的淘洗,身上披挂过多少耀眼的光环,居于多么崇高的地位,却在多年之后面对着这个男人的此刻,仍然生出了与当年一模一样的感觉,那是连心脏也为之剧烈跳动的感觉,如此深刻而强烈,根本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有半分褪色,依旧鲜明如初,哪怕她在瑶池仙地清修再久,这种感觉也没有丝毫清减。

但转眼之间这种柔绵的心情便被她压制下来,阴怒莲肌肤莹莹,眼睛看着藏无真,此时周围吹来一阵风,裹挟着许多散落的花瓣,风中花香浓郁,阴怒莲玉臂挽纱,长长的飘带在风中飞舞着,那些颜色不一的花瓣在距离她身周大概尺许的范围时,就立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隔开,没有一片可以靠近她的身体,统统如同柳絮般被风带走,月色下,这一抹曼妙的清影就仿佛月神临世,阴怒莲看着面色不喜不悲的藏无真,清美的双眸之中就散发出了一丝复杂颜色,她耳际的几缕秀发被风吹动,如丝般缠绵缭绕,衣裙更是勾勒出身体纤美修长的弧线,一时间注目着身披青衣的男子,眸光有刹那间的轻微颤动,道:“是啊,很久没有见过了,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难得真郎居然还没有彻底忘了昔日之妻。”

她说着,一时忽然百感交集,半晌,才仿佛是在陈述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一样,语气之间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起伏,微微挑眉道:“当年我以为澹台道齐死在你手上,却没有想到,他在事隔多年之后,竟然再次出现……真郎,你终究还是没有舍得下手,你根本从始至终都没有真正忘记过他,没有真正斩断你与澹台道齐之间的纠葛。”

阴怒莲清凉的声音落地可闻,她的声音并不尖锐亢厉,声调也平淡,然而语气中却隐隐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怨意,怎么听都觉得有些奇怪,藏无真双目深澈,其中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疏离味道,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神色淡淡地站在原地,阴怒莲明眸流转,面上的表情不柔和也不冷硬,她淡淡垂了一下睫毛,灵台似乎清明了许多,说道:“……真郎,我苦苦等你这么多年,从年少之际就期盼着将来做你的妻子,可是一直等到年华逝去,也不曾为你披上大红嫁衣,如今虽然红颜如昨,但我,却早已不再年轻了。”

阴怒莲顿了顿,忽然间抬手轻轻一抚发髻,举动之间并非是小女子的妩媚之态,却自有一番描绘不尽的飒爽风姿,自内而外散发着隐隐澎湃的气势,凛然不可侵犯,令人一方面为她的姿容风度而倾倒,另一方面却是从心底升起一股敬畏之意,她淡淡说道:“真郎,你我有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是自幼就订下的亲事,我是你藏家媳妇,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这些,难不成我是说错了么?而你,却负我如斯。”

因为这一句话,藏无真漆黑的瞳孔终于有了一点波动的痕迹,他看到自己面前的阴怒莲秀足轻轻及地,体态轻盈无比,几乎有随风而去之势,但藏无真道心稳固,万事都难撼动他的心神,因此只是语气如往常一般无惊无浪,道:“……不错,你我确是自幼便订下亲事,但我一心只有大道之途,儿女情长于我而言,只是束缚阻碍而已,你又何必执着如此?”

他也不辩解什么,只是这样淡淡说着,阴怒莲闻言,脸上突然清冷笑容生出,宛如剑花四射,锵然凛冽无比,就仿佛天生就是为了征服而存在,冷笑道:“果真如此么?真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倒也算是无话可说,然而你何曾真的一心求道,无欲无求?你与那澹台道齐卿卿我我,日子过得好不惬意,你有没有想过,作为你的未婚妻子,我阴怒莲情何以堪!”

阴怒莲的反应很是奇特,即使是说着这样容易让人情绪激动的话,她也仍然不失风度,仿佛世间俗事无法让她沾惹尘埃,可语气中终究还是有着几分难以捕捉到的恚怨,也恰恰因为如此,这个看起来给人以月宫仙子般纤尘不染印象的女子才多了些烟火气息,这也意味着她的清明道心之中,并非真的不惹尘埃,但藏无真面对着这样一个卓秀冰利的美人,却是满面淡然,他修长的眉宇带着近乎冷漠的味道,并不理对方的这句质问,只是轻轻念道:“澹台道齐……”他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曲线优美的嘴唇微微一动,声音如虚似幻,好似烟气悠悠:“我当年选择澹台道齐,借他之力以证大道,而你,却并非合适的人选。”

“是么?真郎,你如今却怎的口是心非,好不干脆!”阴怒莲听了这话,却是长笑一声,她顿了顿,却似乎并不是要等藏无真的回答,只是轻轻地摇头,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朗然道:“……就算你说的话不假,但是我要告诉你,真郎,你若要让我来选择,我宁可你选择我作为你的求道炼心之石!每当看到这枚你家中用来作为婚约信物的龙凤佩,我都会想起当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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