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2)

剑一举莫敢不从的亲王少帅,竟被几个埋伏的官兵撂倒,居然还落了伤。”

帛锦在这时摇晃,终于熬撑不住,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倒不是腰间剑伤,推倒他的是脊背上那刺骨的y-in疼,仿佛有千万根绵长的针正从那里穿出,带着利爪,勾着他四肢百骸每一个能及之处。

“很难受是吗,是不是因为我赏你的紫烛最近不够用,所以你武艺大退形神潦倒,到这殿里来,连立也立不稳了?”一旁圣上轻声,可语调却无尽恶毒。

帛锦不语,伏在原地喘息,头渐渐贴近地面,冷汗一层层涌上来,将他身周地面悉数打s-hi。

圣上那笑就益加玩味,慢慢附身上来,呼吸渐粗,顶上了他,道:“我听说男人后庭只比女人更加销魂,只是还没试过。不如你求我试试,求的好了,我便赏你紫烛。”

地上帛锦激颤了下,人似上了机簧,往前死命一冲,等气息稍稍平顺,这才哑声:“我不求你,绝对不会。”

这一声黯哑但却决绝,他的骄傲,的确是还没有完全被碾碎。

圣上于是摊开了手:“不愿意那就不玩,无妨。”

说完又一步步走近,俯低看他:“你是真的真的很可怜,看在叔侄情分,我就赏你十根紫烛吧。”

帛锦垂头,仍是冷汗层出不能直身,可却许久没有伸手去碰那十根紫烛。

“不承认你可怜是吗?没错,你是生得俊朗无匹天纵英才,可是你想想,这天下地下,可有人真心对你,对你一腔赤忱生死不计?!没有……过去没有,今后……则更不会有!”

圣上长笑,将这句刺骨的话冷生生扔下,立时拂袖而去。

侯府。

阮宝玉立在门口,半只身子趴在门板,不依不饶地扣着门环:“喂,给我开门,我有公事禀报。别告诉我侯爷不在家,侯爷的轿子一个时辰前从宫里回来,走的角门,我都瞧见了。”

大门出乎意料地应声而开,宝公子靠门靠得太过严实,一头栽进去,栽到了半点也不好看的管家怀里,脸色顿时乌压压黑成一片。

一旁管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将手一比:“我家侯爷说了,少卿若是想死,他在内房侯你。”

阮宝玉立刻大声:“我非常想死!请问侯府内房在哪里?”

管家就不做声了,引着他穿过游廊亭榭,走了许久后停下,将手一指:“那里就是,少卿请吧。”

阮宝玉嗯一声,泯不畏死地跨步上前,在门上敲了两下。

屋里黑寂寂一片,帛锦低哑的声音传来:“门没锁。”

宝公子哦一声,轻声推门,进到屋去,只见到黑乎乎一片,好容易摸黑半天,这才瞧见桌上有半支点剩的紫烛,于是摸出火石来:“侯爷我眼神不大好,能不能点根蜡呢?”

黑暗里沉寂了半天,帛锦才开口:“抽屉里有白蜡,你找出来点。”

可怜宝公子一只半瞎,在房里摸索半天,好不容易才点燃蜡烛照亮,这一眼瞧清,立刻便觉得不冤。

帛锦明显才刚洗浴过,头发s-hi着搭在肩头,身上只松松穿了件月色长袍,就这么懒散坐在地上,靠着床沿,那姿势是要多x_i,ng感有多x_i,ng感。

阮宝玉立刻开始扭手指:“侯爷那个……冬日s-hi寒,这样这样……”

话说到一半他已经完全忘词,只记得看住帛锦头发滚落的水珠,看着它一路下滴,滴到锁骨,胸口,然后渐渐蔓延到……腰。

到腰便停住了,因为宝公子在那里看到一道赤红,正洇透衫子,渐渐漫了开来。

想到这道伤口是自己亲自领人捅的,宝公子的心口就立刻象被活剐了似的生疼万分,手指就扭得更勤,脱口而出:“侯爷是我错了,我对不住你!”

帛锦到这时方才抬眼,幽幽一句:“你没有错。”

宝公子才刚松了口气,却听到他又森森跟上:“但是你还是得死。”

锦衣侯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言落刀至,还是那把薄刃,轻轻架上阮宝玉脖颈,轻轻催动,便割破了他颈上缠着的绷带。

阮宝玉立刻大声:“侯爷的秘密我绝对不会泄露,否则让我脸上生疮头发掉光,变个两百斤的大肥猪!”

这个誓发得不可谓不毒,可惜的是帛锦毫不买账,薄刃欺进,立刻割破了他皮r_ou_。

鲜血顺着伤口渗了出来,可宝公子的花痴情绪却丝毫没被浇灭,还是大声:“我很喜欢侯爷,自打第一眼见到就喜欢,侯爷要相信我!”

帛锦闻声笑了出来:“相比信誓旦旦的情分,我更相信死人才不会开口。”说完刀口便又进去半分。

这一句话虽是笑着说的,可阮宝玉却听出了里面的透骨寒凉,心下一酸,别说生死,便连自己姓甚名谁也快忘了,立刻将脖子一梗,往刀口上一送:“好!那就听侯爷的,我既然说了喜欢侯爷,那就自然全顺着侯爷,死生不计!”

死生不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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