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3/4)

自己难得平静的心情又会被习惯x_i,ng的焦虑搅得j-i飞狗跳,就像昨晚那样。

李孝培睡前对汪顾说,师烨裳的x_i,ng子恶劣到极致,再没办法往上加一点,惹谁也别去惹她,否则听她谈笑风生间,你爽着爽着就灰飞烟灭了。

这话真实在。

看来只要接触过师烨裳,不,就连汪露那种没接触过师烨裳的人都会认为师烨裳根本是只生人勿近的红尾尖绿蝎子。

你看她人畜无害,自己个儿躲在墙根底下懒洋洋慢悠悠地爬着呢,心痒手痒,犯贱地拿根牙签去捅捅她,一捅没事,她缩一缩,当你不存在,继续往前爬。二捅也没事,她扬起尾巴威胁威胁你就又往该去的地方去。

你当她示弱服软了,心里得意着又去捅,谁知三捅就坏菜,被蜇的命运,就算山无棱天地合,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也难以逃脱,如果看得开,你会想,蜇了就蜇了吧,反正咱也捅过她,玩过她了,被蜇回来还是够本的。然而,被只属王八的蝎子蜇一下不算什么,蜇住不放也不算什么,红红肿肿上点药最多送到医院打个解毒针也就没事了,可叹蜇你的这只属啄木鸟,中间气儿都不带歇的,连蜇几口,等你打完120送院就医时,中枢神经早被蝎毒弄得口歪眼斜,生活不能自理…这就是昨天宴会上张鹏山的下场。

被喊“贱人”而已,用得着非把个高血压的老先生搞得当场中风么?

李孝培是这样回答汪顾的:“师烨裳闲着没事最喜欢干的就是研究医理药理,在史丹佛读硕博的时候就曾借着校庆宴会把一个歧视黄种人的白人历史教授灌得胃出血最后不得不胃部切除。究其胃出血的原因,还是校庆之前三天,师烨裳不知从哪儿弄了个金发碧眼波涛汹涌的a p_ian女星,与那教授连续大战三夜,赶着那一个星期加州教学审查,教授就这么白天上课批作业应付资质评审,晚上装牛做马老汉推车老树盘根,三天三夜没合眼,体内全是毒素,胃里尽是酸水,身体各项机能完全处于紊乱状态,旺盛的只有争强斗狠的雄x_i,ng激素,校庆当天被师烨裳大庭广众一句‘你们白种男人连酒都喝不过我们黄皮肤女人’给激得立刻抄起威士忌要跟师烨裳拼酒,师烨裳唯恐人家死不了,藏着一屋子皇家礼炮不拿出来,假说那种破威士忌自己喝不下口,非要跟人拼预调酒,于是教授傻不隆冬地以为她像其他女学生一样受不住纯酒刺激的口感,也顺便为自己纠结的胃着想了一把,改了和师烨裳拼瓶装的杰克可乐。真蠢不死他。杰克可乐是啥?杰克丹尼和可乐二比三调出来的,好嘛,这下又是酒j-i,ng又是碳酸,他那个胃,别说他那是人胃,就是个猪胃,被盐酸泡了三天,又被大量碳酸和酒j-i,ng冲刷胃壁,什么粘膜也得完,出血都算轻的,加上咖啡因那条桥,我看师烨裳当时明摆着是打了让他过激猝死的算盘,按照这个模式推断,你说她用不用得着把老先生搞中风?”

确实,把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搞得中风,对师烨裳来说,还是满怀了仁善之心去做的,否则老先生在仔细看完汪顾那眼后,突然发病昏倒在地时,不会立刻有救护车赶到会馆,将他从脑缺氧致死的边缘扯回到半死不死,还不如死了的人生大道中。

她长脑瘤,估计也是因为玉皇大帝实在看不下去了,决定收她这妖孽回天庭,免得她继续为害人间。

“……”汪顾揪着毛毯抱着双膝,小狗一样在喉间瞎呜呜。

“烦死,没答案的东西想它干毛?!”

为什么师烨裳能凭“她姓汪,不姓王”这六个不带一丝情绪的字,轻而易举就把老先生给激中风了?

她本来就姓汪好不好?

她足足姓了二十八年汪,咋还从来不知道自己姓汪这档子事儿碍着谁了?

师烨裳也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救护车抵达后,现场一片混乱,师烨裳笑着请她到楼上继续喝酒,之-梦-整-理她百思不得其解地问她老先生昏倒的原因,师烨裳笑得像只老狐狸似地解去铁丝,将瓶口在吧台边沿磕一下,极富技巧地碰开了一瓶香槟,“他认为你姓王,结果你姓汪,老先生一贯德高望重,受不了人家纠正他错误,大概以为我告诉他你姓汪,等于是在骂他文盲,所以气晕过去也不奇怪,真是太令人遗憾了,唉。”

好嘛,他在楼下急救,你在楼上开香槟,这表达遗憾的方式,不要太有创意的好不啦?让别人想山寨都山寨不来!还有,麻烦你“唉”也“唉”得稍微真诚一点!不要满脸笑容,姿势优雅,得意洋洋地“唉”!

做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搞得天愤人怒又不是什么很光荣很长脸的事情!人不罚你,老天都要收你的!

……

看吧看吧,都说不能想不能想了…汪顾捂住额头,痛苦地将脸埋进膝上毛毯中,一想到她准会这样…

没有一次想她想到最后不是以抓狂作为结局,没有,一次也没有,哪怕像昨天那样感天动地地哭完,心事重重地洗完澡,一出浴室,看到日历牌,想起她要求初七整个管理层回公司加班,又让人涌起一股强烈的挠墙冲动。

汪顾深呼吸,一遍遍规劝自己,“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可这句话念到第十三遍时,汪顾忍不住,自虐般地又去想师烨裳,想她笑时别样生动的眼眉,想她笑时志得意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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