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4)

夜宴,襄王宫中上上下下都忙乱不已,整个王宫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在一些角落里还能不时听到宫里的小仆役小内侍被呵斥责骂的声音。

襄王宫的恒阳殿这时更是人声攘攘,十分热闹。殿内自王座之下至殿门,左右两边各摆放十九张几子,相对而设,每张几上可坐一至三人不等,各公卿大夫按照地位品级不同各自落座,越是靠近殿门,越是地位低下。在第一排长几之后,还设有八排长几,每张几上可坐三到五人,是品级较低的士卿大夫以及前排地位崇高之人的家将门客等的席位。

还未开宴,各公卿大夫都在各自席位上随意谈笑,互相恭维,吹牛拍马,抑或窃窃私语,暗自商议,还有人高谈阔论,唾沫飞ji-an。表面一片热闹繁华景象,至于底下如何波涛暗涌,暗流湍急自是被掩下不提。

“大王驾到——”被拖长了的内侍唱诺的声音骤然响起,大殿里的吵嚷声立刻戛然而止。所有人均停了口中所议话题,齐齐离席站立而起,随即跪倒在地,寂然无声。

康帏头戴七旒冕冠,身着暗青色绣金线四爪蛟龙服,面容沉静,脚步沉稳,慢慢走上王座,随即转身,目光一整,在结满彩饰的j-i,ng雕刻花殿内环视一周之后,还未等群臣高呼“拜见我王”,已经眼光一凛,直直扫向那个端端立于右侧首座的中年男子,沉声道:“申卿,见孤为何不拜?”

声音虽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语调沉稳,哪儿还有当日扑入兰澧怀中,委屈落泪的少年稚嫩模样?

☆、襄王宫变

中年男子年约四十许,鬓角略带霜发,身材魁梧高壮,面阔口方,相貌堂堂,只是眼神y-in鹜,冷眼看人时犹如被蛇盯住一般,有种黏s-hiy-in冷的感觉,令人十分不舒服。此时穿着蓝青色官服,正冷冷看向立于王座前的少年君王。

此人,正是官拜丞相的申淮安。

康帏面对他如此嚣张的举动,眼神也冷了下来。一时偌大的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许多伏在地上的士大夫面面相觑,却又噤声不敢言语。

申淮安冷笑一声,哼道:“不拜,自是因为尔非可拜之人。”

一句话既出,殿内顿起s_ao动,有人惊愕讶然,有人暗自窃笑,有人满心愤懑。

“哦?”康帏眼皮一抬,不紧不慢地道:“论名分,孤乃君王,卿为臣属,应拜;论出身,孤乃王族,卿只是贵族,应拜。再者说,卿所食一粥一饭,所穿一针一线,均是孤赏赐于尔,卿且说说,不拜孤之缘由何来?”

话音刚落,侍立在康帏身后的傅昔已经露出微微的笑容。

申淮安脸皮不由一僵,暗忖这黄口小儿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口中却厉声道:“尔宠信内侍,行为不检,资质平庸,无德无才,根本不堪我襄国一国之主大任!”

康帏毕竟年岁尚小,虽然少年老成,但是出身王族,又王位在身,何时被人如此当面羞辱,特别是听到申淮安口中的“宠信内侍,行为不检”,知他是在含沙s,he影自己与傅昔亲厚,不由心中大怒,喝道:“申淮安,孤念你是前朝老臣,一向待你不薄,今日居然敢如此放肆,出言不逊,孤定要治你这不敬之罪,来人!”

一语既出,殿内寂然无声,根本无人出应。

“哈哈哈……”申淮安仰天狂笑,轻蔑地看了一眼满面讶然,继而浮起茫然与慌乱神色的康帏一眼,随手一挥,呼喝道:“来人!”

在殿内众人的惊呼声中,自殿外及殿内四周如同潮水般涌入大批军士,皆身穿甲胄,手提兵器,将偌大的恒阳殿围得水泄不通,虎视眈眈地盯视着殿内众人。随即有一名将领模样的武士按剑站到了申淮安身边,自末席尾席也齐齐窜起几名客卿家将,立于其后。

众人见状哪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少士卿大夫已经惊慌失措,两股战战,不敢言语。

“居然是禁卫军……申淮安,你要反了么?!”右方前列席位上忽地站起一个美髯高个青年,看官服应是上卿,先是惊愕,继而怒目圆睁,斥骂道:“尔食君之禄,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刘上卿果然是一片忠心呐,只可惜是对这样一个庸君!”申淮安嘲讽地说着,眼中闪过一道利芒,心里已对眼前这个年轻的上卿生了杀意:“哼,你大约还不知道吧,现在禁卫三部皆只听我号令,整个襄王宫现在已落入我手,容不得你放肆!”

“申淮安,你这狗贼……”康帏气得浑身颤抖,手指向申淮安,话都要说不清楚了。刘姓上卿见到,更是怒不可遏,刚要上前一步怒斥申淮安,却被他随手一挥,出言打断:“刘上卿,你最好稍安勿躁,否则休怪本相不客气!”

说罢,申淮安环视殿内一周,看着那群人面上各各不同的神色,面露得意道:“我襄国自建立以来,上得天意护佑,下得臣民归心,国泰民安,一片升平。怎奈今日竟出了康帏此等平庸无用之君,实在是我襄国之祸事……志阳侯康耒,虽幼冲之龄,但……呃……”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银光倏忽闪过,刚才还满面得意,不可一世的申淮安只觉喉间一凉,随即颈间鲜血喷涌而出,ji-an得随在他身边的武将满身血迹。还未等这人缓过神来,又是几道银光过后,这武将连同身边几名客卿家将齐齐带着满面惊愕栽倒在地,还未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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