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9/16)

头中间,这才坐了下来,把手指蜷在自己的手心里,用刚刚修剪好的圆润指甲一下一下微刮着掌心,语气中略有懊悔之意,道:“早知道这样,昨天就不做了,光顾着一时痛快……怎么样,你现在身上难受得很么?”北堂尊越低嗤一声,露在外面的一小片结实胸膛上明显有着大量激烈的吻痕,他微微眯起双目,似乎有些困得不太想睁开,只不屑道:“……不过是一点儿小事罢了,本王还没那么娇弱。”北堂戎渡听了,俯身把面颊轻轻贴在男人的脸上,大概地估计了一下温度,随后才说道:“你啊,明明现在都热得有点儿烫人了,还打肿脸充胖子呢,我就不信你现在当真没事。”

自窗缝中灌入的风已经不知不觉间有了清冷萧疏的味道,天色也开始变得y-in沉沉的,大殿内原本光线就因为垂着的一层层帷幕的缘故,不算很亮,眼下更是显得幽深,北堂尊越躺在床上,身上没有一处舒服的地方,床前的安神香虽不浓,却好象能透过毛孔渗进骨子里,把整个人都熏得发酥,四肢百骸都不太像是自己的,懒懒地不愿多说话,更别说挪动几下,只觉得周身都热得很,他和衣静卧,抬手把额头上放着的毛巾拿下来,在脸上擦了擦,一旁北堂戎渡见了,忙道:“你别动,我来。”说着,取过毛巾重新沾了水,替父亲把脸和手都擦了一遍,却又忽然想起一个降温的法子,因此便出去命人拿些烈酒来,不一时一坛子酒送了进来,北堂戎渡起身就去脱北堂尊越的衣裳,北堂尊越歪在枕头上,狭长的眼睛微眯着,似乎有些不解,口气淡淡的,问道:“……这是做什么?”北堂戎渡嘴角噙着一丝融融的笑意,其中那种似笑非笑的意味明显很浓,说道:“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给你消消热呗,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莫非我还要再硬占点儿便宜不成?我虽然好色,却也不是qín_shòu……”一面嘟囔着,一面已经褪下男人身上的蓝色长裳,露出里面肌肤泛红的强壮身体,然后拿毛巾在烈酒里蘸了蘸,认认真真地给北堂尊越的全身上下都擦了一遍,连脚趾头也没漏过,完事之后,也不给对方重新穿上衣物,而是抱来一床被子,结结实实地捂在北堂尊越身上,笑着说道:“呐,先擦了酒给你降热,然后咱们再等捂着发一会儿汗,应该也就差不多要好了罢。”

北堂尊越被他用被子捂得发燥,不免很不耐烦地就要把厚实的锦被揭开,道:“你想热死本王不成……”北堂戎渡抓住被角用力重新给对方捂住,棕黄的宽袖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整个人压在北堂尊越身上,道:“喂,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别叫我担心你,知道不知道。”北堂尊越盯了他片刻,忽然单单扯动了一下嘴角,哂道:“好了,还不起来。”北堂戎渡这才重新坐好,以手支腮,懒洋洋地展颜笑道:“忍耐一会儿就习惯了……对了,你想吃什么东西么,我给你拿。”北堂尊越转过头去,道:“本王现在什么胃口也没有。”

遥远的天际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风也变得大了,空气中有潮s-hi之意,夹杂着草木说腥不腥,说甜不甜的味道,带着水气的风从窗扇间涌入到殿内,似乎有些凉。两人正说话间,有宫人将煎好的汤药送了上来,北堂戎渡拿过药碗,用勺子在黑黢黢的汤汁里搅了几下,只觉得那泛着氤氲药气的味道又苦又呛,于是皱着眉往碗里吹了吹,等到觉得大概没那么热了,便用汤匙舀了一勺温热而苦涩的汤汁,小心地送到北堂尊越嘴边,道:“这玩意儿怎么闻着跟黄连差不多……”北堂尊越低笑一下,张口喝了乌沉沉的药汁,北堂戎渡一勺一勺耐心喂他喝完,又拿毛巾替父亲再擦了一遍脸,把被角掖严实了,便坐在北堂尊越身边,笑道:“觉得好些了吗。”北堂尊越挑眉看他,享受着此时被关心被照顾的难得时光,眼中似笑非笑地道:“没什么感觉。”北堂戎渡想了想,忽然靠近了一些,温热的鼻息轻轻拂在北堂尊越的面上,低头在父亲滚热的唇瓣间缓缓亲吻着,然后轻笑一下,s-hi润且明亮的眼睛看着对方,微笑着问道:“……那这样呢?”北堂尊越唇角微扬,道:“还算凑合了。”听了这话,北堂戎渡忍不住笑起来,俯身吻了下来,和父亲唇齿辗转间,含糊抱怨了一句:“这药可真苦……”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渐渐地,殿外开始有寒凉的雨水零星掉落,打在树木花草之上,激起一股清新的草木气息,且很快就下得大了,窗台上一盆凤凰花被鼓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欲坠,几近落到地上,北堂戎渡起身走过去,将其挪了个地方,见窗外细密的雨水渐起无数白蒙蒙的水汽,雨声哗哗,忽然就想起一件事来,他想了想,觉得自己与北堂尊越之间应该坦诚以待,不必刻意掩盖着什么,因此犹豫了片刻之后,右手下意识地捏了捏耳朵上戴着的翡翠钉,终究还是把一直压在心底的那件事问了出来,道:“……爹,你还记得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很喜欢你的一个耳坠……就是绿髓青睛石中间镶着一颗琥珀的,里面还包着一只虫子的那个,你还记得么?”北堂尊越微微‘唔’了一声,说道:“本王确实还有些印象……怎么了?”

殿中的帷幕被风吹得波动不止,雨水也是沁凉的,北堂戎渡一面在心里组织着语言,一面用指甲轻轻刮着窗棂上的j-i,ng巧雕花,口中掂量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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