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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者,唯一一个可以在御前带刀的人,要用生命护得皇帝周全。虽然荣耀,却也无奈,走上这一步,便是要成为别人的影子,再也不能随心所欲。这几日母亲总是再想,若是当日我决绝一些,或许……”

翟湮寂说:“母亲不要这样说,身为臣子,这是理所应当的。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孩儿自然也是,皇后一位不仅是家族荣耀,也是元都要职,孩儿身为臣民本就该万死不辞,”他顿了顿又说:“况且,这也是父亲的期望。”

提到丈夫,丞相夫人脸上更是落寞:“是啊,你父亲这些年这样待你,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我听闻前几日,你父亲在新帝面前起誓,若是此次选后大典你不能拔得头筹,他便要以死谢罪,呵,他只你一个独子,却忍心要你进宫选后。想必,他将你生下来便是要替他做皇后的。”

第二章

翟湮寂微微抬起头:“……母亲。”

丞相夫人背对着儿子,微微拭了一下脸,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是母亲失言了,大约是这几日寝食难安,说胡话了。”

翟湮寂说:“母亲不必为孩儿担忧,到御前不见得是坏事,皇后名为伴侣,实则是天下的庇佑者,又是元都最优秀强悍者才能胜任,总是好事一桩,选后大典,孩儿必定能旗开得胜。”

夫人点点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儿子,正在这时,戚永琛端着木头碗跑过来:“谢过姨母,真是好汤。湮寂不来吃一碗么?”

翟夫人说:“殿下喜爱就好。”

戚永琛笑嘻嘻道:“姨母做的自然是最好的。汤是最好的,母亲也是最好的,姨母更是最好的。”

翟夫人嗔道:“没有正行。”

翟湮寂接过戚永琛的木头碗,喝了一口,才觉得果然有些渴了,于是一饮而尽,正在说话间,一个小厮跑进来:“夫人,少爷,丞相大人回来了。”

翟夫人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衫,对儿子道:“随我去迎你父亲罢。”

翟湮寂放下碗:“是。”

戚永琛说:“我同你们一起去吧?”

翟夫人说:“殿下什么话,哪有让你去接丞相的道理。你去饭厅候着吧。”

戚永琛说:“哪里有这么多规矩,我自小是被姨母姨父抚养长大,这个殿下不殿下的身份,反倒是碍眼。若是整日端着个架子,传说出去,被人指点事小,万一被皇帝哥哥听到,治我个目无尊长的罪。”

翟湮寂猛然转过头,翟夫人也伸手捂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你这张嘴给我消停些!”

戚永琛苦笑着说:“好了好了,是我错了。”

翟夫人却是生了气,转头走了,侍女们见状连忙都跟了上去。

翟湮寂瞧母亲走远才压低声音:“你胡说八道什么?”

戚永琛说:“哪里是胡说八道,谁不知道他容不下我,我父皇都容不下我,更何况别人。”

翟湮寂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弟喉结动了动:“先帝怎么会容不下你,不过是长幼有序……”

戚永琛说:“有什么序?我跟他都是侧妃所生,都自幼放在父后身边,我明明什么都比他优异,可是就是因为父皇偏爱,我从小被送到姨母这里,谁不知道姨父待父皇比父后更为忠贞,名义上是抚养我,实则不过是监视我。”

翟湮寂叹了口气:“你知道便该更谨慎,如今你不是小孩子了,新帝也即位了,朝中人心各异,边境也蠢蠢欲动,越是这种时候你处境越是尴尬,你要懂得避嫌才能……”他顿了顿:“罢了。”

戚永琛转过头说:“我知道的,我知道这世上还有姨母和湮寂哥哥待我最好,这些年有你们照顾我,我已经感激不尽。这些话也只是当着你们说一说。”

翟湮寂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往门厅去了。戚永琛看他越走越远,忍不住跟上几步:“湮寂哥哥。”

翟湮寂转过头,戚永琛抿着嘴:“选后的事……你,你会去么?”

翟湮寂点了点头,他看着戚永琛明显挂在脸上的哀伤,心里不免也有些酸楚,他出了口气,不忍再看表弟的脸,疾步跟上母亲,往大门走去。

翟丞相下朝了,先帝驾崩时,太子只有十四岁,翟慕白被先帝遗诏封为丞相,一国帝王早逝,本该由皇后辅佐,但是先帝的皇后却因叛国被废后自尽,皇帝皇后双双早逝,翟慕白带着少年太子一面权衡群臣,一面安抚民心,扶持着戚沐倾一步一步走上帝王的位置,翟慕白待新帝戚沐倾有臣子的忠诚,有长辈的提携,甚至还有父亲的慈爱。群臣每议及此事都感慨万千。可惜先帝当初选错了皇后。

当年,翟丞相也是众多候选者之一,他文韬武略无一不j-i,ng通,正所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只可惜,先帝却选了他人做后,翟慕白跟先帝青梅竹马,却落得这样的结果,一时间深受打击,自请去镇守边关多年,直到戚沐倾出世,先帝赐婚给他才回到元都,也是一段痴情人的唏嘘。

如今,戚沐倾已经成年,承接皇帝之位,江山坐稳,对翟慕白也依旧行丞相之礼,即位后第一件事便要立后镇国,皇帝却推迟了整整一年,群臣心中都有数,他是在等翟丞相独子翟湮寂成年。自古皇后之位便要天下最优秀者胜任,国内所有成年男子皆要选举,翟湮寂从小被父亲严格管教,从来都是这些人中的佼佼者,又是忠良之后,此次的选后,十有八九非他莫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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