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1/3)


浩然呆呆看着屏风,天子睫毛与短发之影投于屏风上,那武士辫,还是临行前自己亲手所编。浩然轻轻挣扎了一下,手足均被绳索紧缚,捆绑自己的粗绳不知是何材质,闻仲一鞭抽得极狠,全身真气涣散,提不起气劲。

只听闻仲道;“有何话想说,不妨直言,一国之君,到此时仍是畏首畏尾,成什么样子?”

纣王叹了口气,道:“孤……想把浩然带在身旁,孤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他在一日,心内就说不出的愉悦;少了他一日,心神竟是不得安宁,终日神智恍惚,时时念着他,想着他……”

闻仲道:“情爱罢了,说这歪腻。”

纣王竟如个少年般的难以宣诸于口,又过了许久,道:“师父说的是,弟子不肖,对一个男人起了情爱之念。”

“求师父成全。”

闻仲缓缓抬起头,凝视纣王片刻,天子低下头去,闻仲道:“成全?如何成全?你君临天下,谁成全得了你?”

纣王似是提起勇气,道:“师父在金鳌修行时,亦是对情之一事,陷得极深,料想……”

闻仲道:“你可知那浩然是何人?”

纣王抬头道:“弟子不知,也不想知,过去种种,都作尘世浮云,弟子只想时刻与他在一处……”

闻仲吸了口气,道:“你亦是陷得极深了。”

纣王道:“师父,你当明白弟子此刻心情,当初你与通天……”

闻仲勃然大怒,喝道:“滚出去!”

纣王似乎早已知这怒火,却依旧立于闻仲面前,倔强道:“既已深陷,一力担当又何妨?你连——”

紧接着,是闻仲如狂雷瀚海般的怒吼。

“滚——出——去!”

旋即一鞭飞至,把纣王抽得直飞出帐外,远处兵器架、营篷响成一片,似是沿路撞塌了五六座兵营,闻仲方平缓喘息,收回金鞭坐下。

待得帅营外喧闹渐息,显是侍卫护着天子离去,闻仲方回过神来,伸手解开案前的一个小布包。道:“把屏风后那人带来。”

浩然心头一惊,已有两名亲兵绕到屏风后,摆了一把木椅,把浩然放在椅上,双手反过椅背捆实,闻仲又道:“口上布巾取了。”

亲兵依言施为,闻仲方令侍卫退去,抬头端详浩然。

浩然出了一口浊气,直视闻仲,毫不畏惧。视线于他有力胳臂上滑下,落于手中的一件洁白之物上。

蓝布摊开,内有炼妖壶,与铜先生所赠的白色玉埙。

闻仲问道:“此物从何处得来。”

浩然嘲道:“明知故问。”

闻仲随手一挥,金鞭如灵蛇出洞,笔直朝浩然激s,he而去,在他肩膀上开了个血洞,紧接着收回金鞭,一来一回,连带着撕出一块r_ou_。

钻心剧痛中,浩然直抽了口冷气,却是不喊出声。伤处血如泉涌,顺着手臂流下,眉头紧拧,全身不住发抖。

闻仲只看着浩然肩上血洞,过了片刻,那血似是流光,又似是止住,伤口渐渐愈合,最终于皮肤上留下一圈红印。

“你身为东皇钟。”闻仲冷冷道:“不死不灭,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了?”

浩然一怔,却听闻仲冷笑道:“只需让你粉身碎骨,打回原型,再以万钧巨石镇于高山之巅,或沉于东海之底,你纵是天地神器,也无法再逞丝毫能耐。如今你还嚣张?”

浩然吸了口冷气,先前失血过多,脸庞苍白,清秀眉眼间尽是没半分血色,闻仲却似打量一件死物般看着浩然,道:“你到朝歌,所图何事?”

浩然只是不答,闻仲又道:“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殷受德曾与我明言,你为寻这太古十器而来,为拯救苍生而来……”

“闻仲。”浩然抬头冷冷道:“你要杀便杀,要沉便沉,我丝毫不惧。”

闻仲充耳不闻,只道:“我曾于金鳌深处,三皇遗卷中窥得只言片语,太古十器齐聚,钟剑斧壶塔是为‘虚空之阵’,琴鼎印镜石为‘失却之阵’……”

浩然心头一凛,闻仲是知情人!只听闻仲又道:“‘虚空’‘失却’二阵一为天,一为地;谐律时将散去十神器中蕴含元气,还予自然,亦称‘谐律’,取还道于天之意。”

闻仲眯着眼,缓缓道:“散去十神器自身天地元气,自以你东皇钟居首,亦是说,谐律后十器将毁为废铁……东皇钟,你寻到太古神器后,便要去送死。”

第30章 一将功成

浩然眉毛一挑,嘲道:“闻太师博学多才,连这事也晓得,浩然寻齐所需物件后,便会成为废铁,确实是在送死。”

闻仲愣住了,室内一阵难堪的沉默。

许久后,闻仲方道:“你受何人指使而来,元始天尊?”

浩然嘲道:“你不相信?不相信我明知必死,还来搅这浑水?”

闻仲意在试探,只想抓住浩然话中漏洞,进而拷问幕后主使,浩然之言确实无法相信。

浩然又道:“若世间凡人均是贪生怕死之辈,你此刻大军已可开入西岐,坐享人头。”

“金鳌岛,昆仑山仙人长生不老,永葆青春,自不会想到这层;然而浩然是凡人,或曾经是凡人……浩然是不怕死的。”浩然缓缓道,望向闻仲的眼光中,已多了点嘲笑、同情的意味。

闻仲沉默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浩然面前。

浩然心头一凛,方才钻心疼痛未过,不知闻仲又要如何折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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