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4)

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此时已是来春正月,再过两个多月便是春闱殿试的日子。锦瑟能下地不久,老爷子派人把锦瑟叫去好言安慰了一番,大意是嘉奖他忠心侍主,赏了十两银子。当日怒火冲霄几乎将他弄死,如今又温言褒奖赞他严谨可靠,风顺风逆不由人,生死翻覆不由人,这般的y-in晴变化叫锦瑟摸不著头脑找不到方向。锦瑟隐隐觉得有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却不知答案究竟为何,想来,总与少爷脱不了干系。

古家并不是书香门第,老爷子那辈起就开始经营漕帮河运,银子流水似的往腰包里流,称不得富可敌国,也至少是雄霸一方。八九年前青帮凭空崛起,势力南侵,想要往漕运这桩买卖上c-h-a一脚,古越裳的父亲和青帮帮主谈判时著了暗算,两个叔叔都跟著送了命。五六年前,古越裳的大表哥去北边办事,在客店里掉了脑袋。古老爷子联络江南的几个大帮派和青帮一场火拼,划分出势力范围,两方才算相安无事。

到了古越裳这一辈,亲支只剩古越裳一根独苗,古老爷子忽然变了心思,一心把古越裳往仕途上送。古越裳从小聪慧过人,读书过目不忘,年纪渐大,却喜欢起耍刀弄枪,偷个空就前呼後拥,浩浩荡荡出城打猎。古越裳的母亲号称江南第一美人,豔绝一代,古越裳与其母外貌肖似,x_i,ng格却继续了父亲古承泠的fēng_liú豪迈,最喜饮酒作乐,打猎郊游,每每出游,常引得少女们偷偷窥看。余杭坊间渐渐流传起一首歌谣:“古氏子,绮玉貌,金马玉堂纱作幛;风为佩,水为裳,西郊狩鹿满城随。”

古老爷子狠狠辖制了古越裳几次,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却只是治不住劣根儿,古越裳屁股被打得肿起四指高,转过天结了疤,擎著鹰骑著马就又偷偷出城了。古老爷子气得无法,把跟古越裳的人一通痛打,竟然起了效,足足小半年古越裳没有再出门。古老爷子心头大喜,从此得了计,只要抓了古越裳的错处,一根手指头也不碰他,单拿他身边的人动手,如此摆布了几回,古越裳果然不再出门,却害了场大病,茶不思饭不想,从一头活蹦乱跳的小豹子变成了蔫蔫的病猫。

古老爷子一心把古越裳治过来,料著闷段时间也就好了,古老太太却不依了。闹腾了几个月,古老爷子认输投降,明言只要古越裳把书念好,便任他打猎游冶。古越裳笑嘻嘻地答应了,走出古老爷子的房门就从病猫变回了小豹子,当即呼朋引伴打马出城,回来的时候马前马後挂满野j-i野鸟。古老爷子气得胡子倒立,哪知第二天古越裳就命人收拾了书具一应物品去书房旁的小阁楼住下,也不带丫头,只跟了一个名叫锦瑟的小厮,白天随古老爷子重金聘来的江浙名士杜晦言读书,夜里挑灯夜读,至三更才熄灯睡去。

除了每月四五次酒瘾般必不可少的郊游打猎,古越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就在书房念念书,读累了,去院子里打两趟拳,练两式枪棍剑戟。但凡杜先生讲过的书,问起来,必能倒背如流,写诗作文天然一段fēng_liú豪迈,风格劲奇,流传出去的篇章被士子们传诵,在江浙一带竟然渐渐搏得个第一才子的名头。古老爷子心头大喜,从此更不管他。

时光匆匆而过,转眼间古越裳到十七岁上,一日,杜先生忽然长叹:“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又有何面目再留。”竟不作别,骑了一头驴子飘然而去。古老爷子纵马追出一百多里地挽留,杜先生道:“少爷博闻强记,才学见识都在我之上,杜某再留无益。”古老爷子百般挽留无用,只得奉上黄金百两,恭送杜先生离去。

待杜先生走远了,古老爷子回味著杜先生的话,美滋滋地回转府里,将古越裳叫到跟前,激动得老脸通红,言道:“离春闱还有两年时间,你好好准备,考个状元郎才不亏负你江南第一才子的名头。”

古越裳含笑答应,转开脸,仍旧读书习剑,每个月仍是要出去打两三回猎,每年秋分时候,仍然只乘一匹马,带一箱书一口剑去郊外山寺中读书,仆从小厮们一概不要,只命锦瑟跟在身边伺侯,古越裳深得老太太疼爱,每年去住也不过待桂花一落便回家。似去年一住半年却是绝无仅有,原本为的是静心读书,为今春的春闱殿试做准备,不成想遇到胡彦之的事情,书没有读成,倒是提著一口剑在江湖上闯荡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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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守 11

柳丝渐长,百花次第开放。转眼便到四月,古越裳收拾行装赴京应试,一路上服侍照应的差事本来是锦瑟的,但锦瑟病体刚好,只怕受不起旅途劳累,因此只遣古越裳的r-u兄荣哥儿与两名年长的老仆随行。

临行那天晚上烧了一大锅香汤,锦瑟服侍古越裳沐浴。待古越裳脱了衣裳,忽见往昔光滑如玉的肩背处多了道伤疤,看那狰狞模样只怕当日是深深砍到了骨头里,锦瑟不由呆住。古越裳伸著手臂等了半晌不见有动静,回头一望,见锦瑟对著那处伤疤发呆,笑著转过身,将大腿根处的一处伤治给锦瑟看,笑道:“那点伤算什麽,最可怕的是这里。老爷子我都没敢告诉,不然还不吓死他。”

古越裳生了一副蜂腰猿背的体态,又是一副放荡不羁的脾x_i,ng,赤身luǒ_tǐ站著也不见一点尴尬畏缩,长身傲立,如玉树临风,一举一动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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