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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县打听这件事的,一时三刻就会被一群看似地痞流氓的人抓走。

萧承钧蹙眉,清河一案由沈连督办,有这些人手又敢这么办事的,便只有沈连了。右相害他自是有理由的,可沈连与他无冤无仇,缘何要替右相卖命?

“清河县是否真的在修皇祠?”萧承钧坐下来,沉声一条一条地问。

“确有人在修皇祠,”云十六一五一十地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那里有重兵把守不许人靠近,属下夜间去探查,发现那里除却一堆木料,只有一个挖了很浅的地基,而且,清凉寺的扫地僧人说,那些木料是八月份才运过去的。”

楼璟闻言,眯了眯眼睛,这一切果真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

云十六接着往下说,清河县的诡谲之处还不止如此。

清河县如今已经人烟稀少,县城被大水淹没,不知何处冒出许多的地痞,赶着百姓往县城外去,还有人在路上抢他们的钱粮,导致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云十六混在难民中才躲过了那些地痞的追捕,于露宿在青阳城外的百姓中,打听到了一件惊人的事情。

“那清河县令从三月就开始征徭役,在清凉寺后山修了一座十分奢华的祠堂,”云十六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难民中有一个木匠负责给那祠堂雕刻牌位,因而知晓颇多,“那祠堂并不是什么宗祠,而是一座生祠。”

“什么!”萧承钧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所谓生祠,就是里面所供奉的人还在人世,但因太过崇敬,就会修一个生祠,以祈上天保佑所供之人。这种生祠,自古以来也没几座,凡所供奉,无不是拯救天下危难的大忠大义之人。

“那里面供的是什么人?”楼璟也皱起眉头,如今的淳德帝如此多疑,谁要是被供奉在生祠之中,无疑就是触了皇上的逆鳞。

“沈连!”云十六沉声说道。

第25章 云涌

沈连这个人,别的没什么优点,就是收了好处就给办事。内侍省这些年买官卖官,四品以下的官员想要巴结他的不在少数,金银珠宝、美妾娈童,无所不用其极。清河县令这一招更绝,直接给修个生祠当祖宗供起来。

“难怪沈连这般拼命了。”楼璟嗤笑,这清河县令当真是不怕死,敢拿修堤钱来修生祠。

“你且回田庄歇着吧。”萧承钧赏了云十六,让他先回去,脸上的凝重并没有因得到了真相而减少分毫。

云十六看了楼璟一眼,见主人同意,这才接了赏赐,行礼告退。

“你去内室歇会儿吧,我去写个折子。”萧承钧起身,拍了拍太子妃的脑袋,转身往书房走去。

楼璟看着太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右相陈世昌走进御书房,看了看淳德帝面前散乱的两摞奏折,眸光微闪,什么也没说,直接跪地道:“皇上,泰山地震了!”

“你说什么?”淳德帝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怎么回事?”

泰山,自古以来都是储君的象征,泰山动荡而国本不稳,这是一种极为不好的天象。

“并非大震,但山顶封禅台有损,紫宸鼎倾倒,连同天柱香一同跌下了封禅台。”陈世昌将袖中的奏折呈了上去。

泰山在上古时是帝王禅位的地方,后来被人们看做国之储君的象征,山顶的封禅台便是上古所留的祭天台,历朝历代都会精心修缮。紫宸鼎乃是昱朝太祖亲手所放,被当作香炉,安置天柱香。

“这……”淳德帝眉头紧蹙,天降异象,究竟是何谕示呢?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不如让钦天监的人算算,究竟是何谕示,也好早作安排。”右相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

“不错,怀忠,”淳德帝冷静下来,“去叫钦天监监正来,朕有话要问。”

钦天监监正不明所以地被皇上叫到了御书房,开口就问泰山为什么地震,吓得那监正一哆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钦天监平日里也就推算个黄历节气,给皇家算个良辰吉时,最怕的就是遇到这种天降异象,因为天象往往与人事相连,说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泰山地震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钦天监监正更明白了。你可以说这是因为太子无道,天降异象警醒世人;也可以说是因为皇上意图废太子,导致天怒人怨而泰山崩塌……

“这……臣骤然听闻,此时没有器具,无法推演……”监正俯身把头贴在地上,额头的汗水立时沾s-hi了地毯。这些天朝中风起云涌,钦天监一直置身事外,没料到这么快就被牵连其中。

“那要何时才能推演出?”淳德帝不耐道。

“臣……臣需夜观星象,最快……也要明日。”监正不敢抬头,尽量把时间往后推,好回去想办法。

“你去吧,明日早朝,定要算出来。”淳德帝摆了摆手,颇有些心神不宁。

“是。”钦天监监正忙叩首谢恩,出了御书房便逃也似的往钦天监而去。

右相陈世昌用余光瞥了一眼监正告退的身影,掩藏在长须中的唇角微微勾起,垂下双目,躬身告退。

萧承钧独自坐在书房里,提笔沾墨,却久久不能落笔。

桌上还放着楼璟送的玉笔洗,粉白的玉荷花亭亭而立,片片花瓣薄如蝉翼,晶莹剔透,美不胜收。水中玉最是润泽雅致,宛如楼璟那张昳丽的俊颜,美不胜收。

太子殿下闭了闭眼,在桌下的暗格里捧出一个甜白瓷小罐,从里面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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