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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才有得卖的花绸子,只听见聂三师父似乎叫他沈爷。”

桃花镇上姓沈的有好几家,里头又有三四个姓沈的家底颇丰,穿得起绸缎褂子,小香琢磨一阵,懒得多想,站起身拍拍身上的cao屑灰土,拿起竹木奉就走。

小柳把小花夹在胳肢窝下赶紧跟上去喊道:“小香你往哪里去?”“回家里瞧瞧,我怕师父吃亏。”小香头也不回地道。小柳嗳地一声惊讶地对着小花狗道:“聂三师父一副棺材脸,谁敢在他跟前多放一个屁,还不怕晚上被扔进义庄里跟着棺材睡一晚?”花狗嗷呜一声,像是认同他的话,小柳捏了捏狗鼻子,嘻嘻笑了一声。

桃花镇虽小,镇上的街道却是出奇的长,小香在前,小柳在后,两人刚走到镇上最大的一间客栈云来客栈前,忽觉近处飘来一阵浓郁的香味,熏得小花不停打喷嚏。小香倒退两步走到小柳身旁,两人一狗一齐探头朝客栈大堂内一看,客栈的两扇木门大大敞着,门槛里头立着个矮胖婆娘,那婆娘满身绫罗绸缎,满头c-ha遍簪环珠翠,一张银盆似的脸上不知涂了几层脂粉,厚得像是随时要掉下一两块来。

“王媒婆!”小柳先认出人来,小香也哼哼一声说:“这老太婆去我家里头好几回啦,明着是替镇上的姑娘说亲,暗里不知多想占我师父的便宜。”想到师父,小香笑吟吟地又小声道:“可惜师父从来懒得理会她。”

王媒婆似是听到两人叽叽咕咕的声音,转过大脸来,血盆大口一张,朝门外啐了一口,神情凶恶至极:“去去去去,讨嫌的叫花子!”小香和小柳往旁边一闪,再看过去,这矮胖婆娘居然换了副腻得发慌的笑脸对着窗下一桌上的黑衣青年道:“这位公子生得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找遍桃花镇也找不出这样一个标致郎君来,难得的是一表人才……不知公子可有婚配?咱们这桃花镇虽小,俊俏闺女可是不少……”

小香抱着碧绿竹木奉哼了一声道:“我师父可比这人俊俏多了!”小柳忙点头,又补了一句:“聂三师父虽长得俊,但却不如这位公子和气……”

聂三岂止是不和气,简直是冷若冰霜,不知冰冻了桃花镇上多少芳心。

小香清楚师父的冷淡xi-ng子,虽不反驳,却还是朝窗内偷看了一眼,正好那黑衣青年抬头朝外望过来,她一瞪眼,嗖的拉着小柳飞快地闪到一旁去,小柳好奇道:“小香,怎么了?”“客栈里头坐着的是七星堂堂主苏星海!”

要知道,这个桃花镇丐帮分堂主的名头可是她聂小香自封的,苏星海的确让她管着桃花镇乞丐,但却没派下这分堂主的名号,万一牛皮被苏星海戳破,她以后就别想在桃花镇上耀武扬威了。

打定了主意,小香低了头躲到一旁去盯着客栈动静,小柳也跟着闪到墙根下假装逗狗,许久不见苏星海出来,王媒婆倒是甩着花手绢扭着水桶般粗的腰肢跨出门槛往这边走来,小香眼珠子一转,伸手将头发抓乱了随便往地上一躺,等王媒婆走到跟前,闭着眼伸出脚去一钩,只听见唉哟一声,她悄悄把眼睛睁开条缝看去,却见王媒婆五体投地,狼狈不堪地滚在地上,半天才爬起身来。

街边摆摊卖胭脂水粉的老头儿指着小香直笑,王媒婆跌了个狗啃泥,气冲冲地上来就要踹小香,小香就地一滚躲开了,爬起来一边用碧绿竹木奉敲着地面一边嬉皮笑脸地唱道:“天当棉被地作床,百家残汤讨来尝,桃花镇上媒婆王,柳腰堪比老树桩。”

她唱得七零八落乱七八糟,曲调却是婉转谐趣,小香嗓音清脆悦耳,高声一唱,远近都能听见,路人无不止步笑着围观,王媒婆气得脸上横rou直抖,伸过手来便要掴她耳光,小香没想到她真会动手,哎一声来不及躲闪,正闭了眼要受下这一巴掌,忽然身后劲风掠过,一道青影挡至她身前,王媒婆咬牙切齿挥掌扇来,到了跟前收势不住,啪一声拍到了青衣人手臂上。

小香顿时惊得跳起来:“师父!”

锦帕

聂三有一双如星辰般明亮却极为冷淡的眼睛,被他那么冷冰冰地看上一眼,再热的天气里也如同被迎头浇上了一瓢雪水,从心窝里透出寒意。

王媒婆满脸的rou一阵哆嗦,尴尬地收回手,瞟了躲在聂三身后的小香一眼,暗骂了句小兔崽子,瞬间换了副笑脸靠近一步道:“哟这不是聂三师父么?今天怎么有空来镇上走走?”

小香平日里喜欢缠着聂三师父长师父短,听着只是亲昵淘气,王媒婆花枝招展地扭扭捏捏称呼一声聂三师父,却是生生把聂三喊老了几十岁。

聂三玄玉般的眼中微微有了暖意,却是对着小香说道:“我去酒肆买坛酒。”也不理会王媒婆,转身便往东街走,他足下像是不沾尘土一般,飘然欲仙,虽是一身粗陋的青黑布衣,却隐隐透出些难掩的贵气。

小花狗见主人走远,在小柳胳膊底下嗷呜叫了一声,用力挣脱了跳下地去追聂三。

桃花镇上的人都认得聂三,但和小香更熟,脂粉摊后的张老头儿笑着打趣道:“小香,你师父买酒做什么?是拿去义庄里头给鬼喝,还是拿去桃花溪边醉鱼呀?”聂三不喝酒,镇上的人也都知道,听得他说去酒肆沽酒,连王媒婆都有些惊讶。

小香朝张老头儿扮了个鬼脸:“张爷爷你又取笑我啦,我再也没去溪边倒过酒啦。”小香七八岁时跟着聂三在桃花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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