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3)

那血迹斑斑的小床上,动作轻柔无比。

“想不想让这一切结束?”他轻声问,仿佛每个瞬间,都能洞悉她的内心。

简瑶哽咽着,没有回答。她的视线依旧是恍惚的,隐隐约约间,看到自己的手指扣在床单上,握紧、再松开;握紧、再松开……一遍一遍,这样她的精神,还能有一点点的集中。在那片混乱的海洋里,提醒自己,不可以被他主宰,不可以放弃生命。

“写下来。”他的嗓音却像是痛苦世界里唯一的,动听而蛊惑,“想结束吗?只要你把感觉写下来。如果不是因为薄靳言,你本来可以做一个普通的、快乐的女孩,有正常人的生活,又怎么会有今天的痛苦?”

阵阵酸意泛进简瑶心头。是的,如果不是薄靳言,她的人生不会这样。她会活在那个阳光灿烂的正常世界里,又怎么会看到这些深不见底的黑暗?

泪水再次满溢,浸润她深陷的眼窝。谢晗的话,令她心中只反复默念一个名字:薄靳言、薄靳言……

“难道你不想告诉他吗?你在这里有多痛苦。你已经快受不了,可这只是个开始。”谢晗盯着她苍白的脸,紧咬的下唇,他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声音却仿佛跟她同样哀痛,“告诉他,你要离开他。只要跟他没了关系,又怎么会有人折磨你?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放弃吧,放弃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明天一早,你就会躺在公立医院的病床上,一切都会结束,只需要一封给他的信。”

简瑶浑浑噩噩抬头,却只看到谢晗模糊而英俊的笑脸。然后手中被塞了一支笔。

“写下来。”他轻声哄道,“你会离开他,一切就会结束。再不会有痛苦,你会获得新生,我会马上就放了你。”

简瑶恍恍惚惚看着眼前的纸笔。

只要写一封信,离开薄靳言,这个人就会放过自己?

只需要一封信?

纤细的金属笔尖,轻轻划过纸面,已写下两个最痛的字——

“靳言:”

血r_ou_模糊、关节已有些变形的手指,骤然握紧了笔,停在纸面上方。简瑶无声流泪。

“怎么不写了?”他的声音依旧柔和,却隐隐透出冷意。

简瑶手指一松,笔滚落在床单上,留下一排狼藉的黑点。而她低下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心脏部位疼得不能自已。

不,不能写。再难熬再痛苦也不能写。

他在骗她。

写下这封痛苦的分手信,他就会立刻杀了她。因为那不是分手信,那是她的遗书,一封毁掉她和薄靳言爱情的遗书——那才是他要的东西,他很清楚怎样才能给薄靳言最沉重的打击,不仅仅是让她死去。

忍,必须忍。

她还要,活着去见他啊!

毫无疑问,这份沉默、虚弱却坚定的抗拒,令谢晗的脸色缓缓沉了下来。

冰凉的手,悄无声息的抚上了她的胳膊,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尚算完好的、玉脂般的一块皮肤上,轻轻摩挲着。

“是我做的还不够吗?”他轻声问,“才让你以为,还可以不听话?”

平静,却冰冷的语气,令简瑶的心脏骤然一缩。

他生气了。

她终于无可避免的激怒了他。

“呵……”他轻笑着,那笑声越发令她毛骨悚然。而滞留在她皮肤上的手指,更是缓缓加重了摩挲的力道,带来隐隐的痛感。

“那我们换一个方式。”他说,“也许这个时候给on送一份礼物,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的手沿着她的躯体慢慢滑动,抚过胳膊、抚过脖子和肩膀,最后落在她的背上。

“嗤——”布料破裂的声音,微凉的空气,更加深了埋藏在皮肤深处的钝痛。

“这里保持得很漂亮。”他轻声叹息,“一点伤口都没有,跟我向你承诺的一样。”

简瑶全身都随着他指尖的滑动触碰,开始颤栗,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

傅子遇从昏睡中苏醒,已经是两天后。又过了一天,才能勉强开口说话。

他依旧躺在重症病房,医生严格控制探望人数和时间。这天刚醒没多一会儿,简短的见过了家人,护士却来告诉他:安岩想见他。

“好。”他虚弱的同意了。

因为他知道,一定跟薄靳言有关。

从他醒来到现在,薄靳言一直没出现。他也不需要出现,因为现在营救简瑶,才是最紧要的。

想到简瑶,傅子遇的心狠狠一疼。

那么,安岩来找他干什么?

午后阳光如薄纱弥漫,照在极其雪白的床铺上,有种恍然的不真实感。因为过度失血,傅子遇的脸色始终苍白如纸,朝床边的安岩露出个勉力的笑容。

几天不见,昔日淡漠内敛的清秀小伙子,此刻下巴却长出了青黑的胡渣,神色也显得执拗而凝重。

“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酒店三天了。”安岩说,“不进不出,不接任何人电话,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

傅子遇怔住了,嘴唇动了动。

只这简单的几句话,就令病房陷入了沉寂。安岩不再多言,傅子遇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傅子遇才问:“有……简瑶的……消息吗?”

安岩脸色又y-in郁了几分:“没有。”

偌大的美国,要找一个失踪的女孩,谈何容易?更何况对方还是犯罪策划极其精密的高手。

其实薄靳言闭门不出,中美警方都

状态提示:第89节(2/3)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