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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动难平的。然而她静默片刻后,说:“陆樟,这些话,以后不要再提。”

她的语气太冷静也太无情,陆樟只觉得一阵愤慨涌上心头,哪怕这是早已有所预知的结果,他还是无法接受。他的脸色变得冰冷,语气却更加低沉:“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寂静。

然后木寒夏答:“没有。你永远只能是我的朋友,徒弟。”

陆樟的表情似哭似笑,然而他的倔劲儿也上来了,戾气十足地答:“我做不到。做不到,又怎样?”

木寒夏缓缓地答:“做不到,这次的事了,我们的情分也尽了。”

第111章

陆樟万万没想到,她这么决绝,这么绝情。前一刻她还说将来能为他肝脑涂地,但是半点涉及爱情,她竟不给他留一丝希望,一点活路。她要逼他放手,哪怕明知他放不了手,也要逼他从此绝口不提,不能有任何肖想,否则连朋友都做不成。

她太狠了。她竟然这么狠。

原来她有多善良正直,就有多心狠。

陆樟只觉得阵阵巨恸,混杂着剧烈的晕眩感,往脑袋里,往他心里钻。他又难过,又羞愤,还感觉到隐隐的自卑。他一下子站起来,跌跌撞撞就走了出去。木寒夏见状起身,他却立刻吼道:“你别过来!”他人高腿长,刹那就冲出了帘子,冲出了餐厅。木寒夏这里还有何静要照顾,立刻喊道:“老板,快出去看着他。”

老板也是陆樟的朋友,赶紧领了两个人出去。可是外头月黑风高,哪里还有陆樟的身影?

原来陆樟出门后,一摸口袋,才发现车钥匙也拉在里面了。路边恰好有出租下客,他拉开门就坐了进去。

出租车司机一下子闻到他身上的酒味,还不太乐意:“哥们儿,我这车还是新的,不拉喝酒的。下去,下去。”

陆樟从钱包里抽出一叠红钞,就砸了过去:“闭你~妈的嘴!”

司机:“……去哪儿啊?”

陆樟靠在座椅里,深深吸了口气,说:“去香山别墅。”

——

陆樟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隐约记得,他家里今天其实还有个聚会。他现在醉得不轻,可是越发不想一个人呆着,只想往人多的地方去,往有朋友在的地方去。

出租车停在半山别墅门口,他脚步有点飘地下了车,果然听到里面音乐声沸腾。他忽然笑了,掏出钥匙打开门走进去。

朋友们都在。

一路走进去,不少人跟他打招呼,还有人戏谑:“呦,小陆不是要去奋斗青春,放我们鸽子吗?怎么又肯来啦?”

他也不生气,只是笑。如曾经的那个自己般,放肆又顽劣地笑。这里可真吵,真热闹。他跌跌撞撞地在泳池边的人堆里坐下来,跟他们一起玩骰子。

一直输,输了就喝酒。越喝越晕,越喝越想到她的每一句话,心如刀割。其实25岁的陆樟,不见得对木寒夏爱得多深。但这的确是他第一次认真地去爱一个人。不止爱,还有一个男人,对一个比他阅历更深、更成熟的女人的仰慕。所以他痛得格外真切,格外挫败。

迷迷糊糊,也不知喝了多少。周围的人好像散了,又好像没有。后来有人察觉不对劲了,低声说:“小陆今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这么拼?”

有人答:“莫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听说他新做的网站,被风臣压得死死的。”

这几句话,陆樟却听得分明。他抬起迷蒙的眼睛,一下子急怒攻心,大吼道:“去你~妈的,林莫臣算个什么东西!我师父明天、明天……”

夜是这样的深,这样的长。后来喝过什么酒,对面站的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陆樟也记不清了。只觉得这个深夜,如同漆黑一片的深渊,终于把他给淹没了。

——

凌晨两点,方宜集团。

何静一觉醒来,只觉得特别想上厕所。她头疼欲裂地睁开眼,发现这里是木寒夏的办公室。她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条薄毛毯。而木寒夏坐在桌前,一盏孤灯亮着,她的神色专注,显然是在为明早的大事,做最后的准备。

何静飞快地去上了个厕所回来,然后重新在沙发坐下,看着木寒夏。她觉得歉意又心疼,说:“抱歉,我喝多了,还让你把我弄回来。”

木寒夏抬起头,温和一笑:“没事。多喝点热水,要不要再睡会儿?”

何静哪里好意思再睡,摇头:“我陪你。陆少呢?”

木寒夏顿了一下,说:“跑了。”

何静吃惊。木寒夏也不想多谈,说:“他也喝多了,跑回山顶别墅了。刚才我有打电话过去,跟他朋友确认了。没事。”

“哦。”何静叹了口气。

木寒夏也想起,昨晚与陆樟之间发生的一幕一幕。她承认自己有些怜惜他,但她的心,依然是沉静如水的。她亦不是个十分擅长处理男女关系,能够既圆滑又成熟的,不让对方受伤,又能做到独善其身。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也许会被不同的人喜欢。但是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她觉得快刀斩乱麻也许更好。

两个人都静了一会儿。何静问:“你明天的计划,不能对林莫臣说吗?毕竟你们现在已经……”

木寒夏答:“不能。”

“为什么?”

木寒夏沉吟了一会儿。要怎么跟何静解释呢?她大概并不理解两个集团之间的战略博弈关系。

木寒夏说:“何静,这不是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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