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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走。店堂里东西还挺多,架子上、柜子上、玻璃匣子里,很多文玩就随意堆在一处任人挑拣;柜台前还摆着一架木盘托,上面一小堆各式玉器,在灯光下映出绿莹觰幕彩?/p>

方谨随手翻了翻,突然看到一只造型奇特的玉镏子,拿起来仔细一瞧,只见那竟然是大小两只戒指套成的。那玉的雕工还非常巧妙,内外两只戒指上都刻有不同的精细花纹;把两只戒指重叠套在一起时,花纹便组成了四个完整的字样——二人平心。

有个伶俐的伙计走来笑道:“您眼光可真好。这只镏子虽不是极品老坑玻璃种,但也算是好材料了,更难得的是雕工——以前有朋友兄弟投契的,就各带一个这样的戒指;还有夫妻一起戴的,是表明双方心底都一般无二的意思呢。”

方谨心底如同被一根柔软的刺扎了一下,泛出微微的痒疼。

“多少钱?”

伙计赔笑比了个数:“不好意思,本店小本经营,不能讲价。”

方谨倒觉得有点好笑:“你倒会看人报价,再贵我也买不起了。”

说着他摸出卡夹,打开最外面一张赫然是黑卡。

这张全球顶级无限额的信用卡是放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上的,但他手指并未停留,而是直接跳了过去,在内测抽出一张写着他自己名字的普通万事达,递给了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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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远看他们把贺礼包装完,才悠然踱了回来,结果一眼就看见方谨坐在扶手椅里笑。

倒也不是很明显,只像是突然沉溺于什么开心的事情,从而露出了一点轻微而出神的笑意。但那种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喜悦却很有感染力,让人情不自禁也跟着轻松起来,甚至产生了一种微微怜爱的感觉。

顾远有点恍神。

——这人是怎么回事?刚刚还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表情,现在又高兴了。

不过还是他高兴的样子更顺眼些,仔细观察的话,其实比昨天那个十八线小明星还好看一点……

“您回来了?”方谨突然瞥见他,立刻站起身:“不好意思,是不是现在就回去?”

那一刻他眼底柔和的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又恢复到了平常恭谨、顺从而警醒的模样。

顾远顿觉不快,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快,只淡淡道:“走吧。你在这干什么?”

两人一同在老板恭送中走出店门,方谨笑着说:“我刚才在店里买了个戒指。”

顾远皱眉,“——买那个干什么?”

小巷口阳光正好,微风掠过树梢,郁郁葱葱的树枝发出沙沙声。不远处司机张叔正弯腰打开车门,但此时此刻这一小段路,这短短十来米的距离中,是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

“买着玩。”方谨笑道:“等您结婚时,就当贺礼送给您。”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顾远心里却突然升起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仿佛被柔软的羽毛轻轻撩了一下,泛起非常微妙难以言喻的麻痒。

“——行啊。”他匆忙简短道,头也没回,加紧上前两步钻进了宾利车。

第4章 如果他是个女的就好了,可以娶进门来叫他给我生孩子

过了几天顾远回顾家大宅的时候,果然就带了那套文房四宝当贺礼。

顾名宗每年生日都是整个家族集团的盛会,生意伙伴、重要下属、各大关系财阀往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整个庆典从开始接待来宾到余兴节目落幕一共得有七八天,其中光正式酒会就有整整三天时间。

顾远身为长子第一天就到了。但他成年后和顾名宗的父子关系越来越紧张,因此只带了方谨在内的几个手下,其余轻车简从,非常低调。

“这些年除生日外几乎不回来,对这里越来越陌生了,”顾远站在卧室宽阔的落地玻璃窗前,望着庄园里如茵的绿cao和一长排各色豪车:“感觉真奇怪,像是来做客一样。”

方谨在衣柜中翻了翻,拣出一套黑色修身绒面西装,说:“今天就穿这件吧。”

偌大的卧室中只有他们两个人,顾远赤裸着精悍壮实的上半身,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片刻,评价说:“太娘。”

谁知方谨却异于寻常地坚持:“不,会很突出气场,您穿一定很合适的!”

顾大少平时是个非常强硬固执己见的人,但方谨不顺从的样子更少见。顾远看着他一动不动举着衣架,神态中似乎有一点期待的样子,不知怎么就突然冒出了妥协的念头。

“……拿来吧。”

方谨一笑,眼梢微微眯了起来。

“这也就是今天,到正式酒会的时候有专业造型师,就轮不到你多嘴了。”顾远一边穿衣服一边道,也不知道是在警告方谨还是在为自己刹那间的妥协而辩解,片刻后又指示:“把领带拿来。”

方谨拿来一条细款黑色暗花丝绸领带,顾远皱眉看了一眼,懒得跟他计较,抬起结实的脖颈示意他过来打上。

方谨似乎是万能的。他懂做账,审计,风险管理;会说英德双语,会开车和小型直升机,会两手简单防身术;他会做一手好粤菜,会煲各种各样的汤,甚至知道男士领带的十几种不同打法。

如果是个女的就好了,可以娶进门来叫他给我生孩子,顾远心不在焉地想。

但紧接着他又一愣,心说我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念头,太长时间没去找小情儿了吗?

“顾洋他妈今天也过来,”为了驱散那一刻异样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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