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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空落落的,想起方才之事,贫道心头顿时隐隐作痛。

“半仙,那我可需要付什么报酬?我家家贫,恐怕……”方才那个爱生病的小孩说话了。

“没事,半仙,我帮他付,我家有钱!”方才那个小fēng_liú胚子开口了。

“这个嘛,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我便收你一文钱如何?”我并不理会那小孩的见义勇为。

他点点头,将手伸进怀中摸索半天,摸出了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币,我赶忙接下了。

待送走了那群小孩,街角处却走出一个青衣男子。

我一时间竟难以呼吸,心尖仿佛被钝刀捅了几下——那男子与我梦中之人竟长得分毫不差。

第4章 刁难

这事若要说起来实在是蹊跷。

那男子一袭素色长衫,书生打扮,长发如墨,烟眉如画,眸中带笑,微微向我颔首:“道长,不妨替在下卜一卦?”

眼前男子没有梦中的那股子煞气,反而多出了几丝清秀文弱的气质。那日三伏天艳阳灼灼烤着华夏大地,熙攘人群中阵阵热浪袭得我眼珠发酸,可他的出现却恰似一阵沁骨凉风,穿过十里长街徐徐送来清爽。

而记忆深处,亦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任时间长河滚滚流去,依旧历久弥新……

“道长?这卦到底能不能卜?”那书生轻轻唤了一声,扯回了我飘至云端的思绪。

“哦……哦……这个,自然是没有问题的!”我恍恍惚惚地回答。

“那依道长之见,敢问小生时运如何?”书生微微欠身,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贫道轻轻甩了甩拂尘,摆出一副高深的模样:“这……贫道看你面泛桃花,想来近来姻缘不错罢!”

书生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非也,小生同女子却是水火不容!”

我老脸一红,没想到不仅没猜到,还揭了人家陈年伤疤,连忙安慰道:“公子莫要挂心,姻缘之事,强求不得!贫道看公子彬彬有礼,想来在这城中人脉定然不错,三姑六婆,关系都万分和睦罢!”

“非也!小生于这城中,举目无亲不说,众人都视我为过街老鼠,无人不想想欺凌一番!罢了,皆是身外之物!”

我笑容僵了僵:“这……公子能看得开,固然最好!我看公子器宇轩昂,想来定是满腹经纶,有八斗之才矣!”

说到这,那书生也忍不住摇了摇头,随即却又轻轻笑了两声:“非也!小生也自诩学问已登堂入室,然而这已是第三次参加科举了,依然无果而终!”

老天爷呀,难道这位小书生是哪个神仙派下凡来折煞贫道的不成?

“道长,方才是小生失礼了!多有得罪,还望道长恕罪,莫要触怒了仙尊,小生担待不起!”心头涌上一抹不安,我总觉得书生这话有些不怀好意。

“方才道长替我卜了三卦,那小生亦来替道长卜三卦如何?”依然是那样纯良无害的微笑,话中却带着几分酸气。

不待我回答,那书生便自顾自开始了:“论卦术,小生不比道长,然而方才小生观摩道长卜卦,斗胆也从中窥得了几分天机!道长之所以断定那小孩是甲子年,无非是见其项上缠有一鼠状挂坠,对否?”

我点点头,仅此而已,不足为其。

“之所以知道小孩家中有一姐姐,是见其衣着,分明是女童样式,加上其上缀有多个补丁,想来是家中长女曾用之物?”

兴许只是巧合!我安慰自己。

“这第三卦嘛……道长之所以令那小孩贴身携带那符咒,无非是想让其注意保暖!道长见那小孩衣着简陋,想来是常年挨饿,然而家里却宁愿买祈愿的吊坠,也不愿为他添置件厚衣服,由此可见,那小孩落下病根也很正常,于是便有了道长之后的‘移y-in还魂’之说,其实道长不过是看另外那小孩锦衣华服,想来家境优越,便生出了‘诓富济贫’的想法!如何,小生这三卦,道长可还满意?”轻轻挥了挥手中折扇,一通话便云淡风轻地一口气道了出来。

这……我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目光避无可避,撞上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顿时一阵心虚,背后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

“道长‘诓富济贫’,实在是宅心仁厚,民胞物与!只是诓骗小孩子,实在不齿,道长好自为之,小生先行告辞!”好一个笑里藏刀的臭书生!

走出几米开外,那书生忽然回眸一笑:“对了,还未请教道长道号?”

“徐……徐子方……道号‘玄清’。”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才发现,我的手心已是仿佛浸了水一般!

“小生陈云先,见过道长!后会有期!”随着那个稍显瘦削的人影没入茫茫人海之中,一句话方才轻飘飘地飘进耳内,下一秒,我只觉脑子“嗡”地一声,眼前犹有千颗万颗星星盘旋。

陈……陈云先?

不是云礿,却是是我刚胡诌出的“云先”?

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相信命格一说了。

然而贫道潇洒成x_ing,没用多久,便把方才的不愉快通通抛到了脑后!

一来,那书生与自己仅一面之缘,不过是长得酷似梦中之人罢了,今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况且他绵里藏针,短短数句话却令我穷形毕露,我还巴不得祈祷自己与他的缘分到此为止。

二来,自己摸着良心做事,诓骗小孩虽确实不假,然而自己的危言危行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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