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3)


那男子愣了一愣,一下子未反应过来我的言下之意,还以为我在夸他,待他听出了话中的嘲讽,贫道已经溜出了两条街开外。

骂完就跑,果真刺激!

淋了几滴雨,此刻酒劲儿基本上已经过去了。我右手撑着把油纸伞,另一手里还拎着一把,不由苦笑。

又喝多了……

自打小时候起,云礿出门便不爱带伞,每逢下雨便苦了我满大街地寻人,若是不能将伞交到他手中,爹爹又要急得半死。

长大之后云礿也不似我清闲,整日忙里忙外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京城也不比那小村子,送伞这任务也更加艰巨了。

酒确是好东西,除了暖人心肺、抵御这初冬的朔寒之气外,也能让人忆及往昔,不至于黯然销魂。

离开京城之后,我又换了道士行头,干起了云游四海,坑蒙拐骗的老本行。日子颇为清苦,不过虽日日舟车劳顿,倒也乐得逍遥自在,比起往昔步步为营,我自觉今日很是舒坦。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多了个喝酒的爱好,每日替人卜卦的钱便都挥霍在了杯盏之中,一醉解了千愁,可原本的积蓄也见了底。

天色暗得犹如黄昏,看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路上人们都行色匆匆,不时还对我一副逛菜市场般的模样投来异样的眼光。

一个小孩子淋着大雨从远处跑近了,经过我身边时脚底一滑,“啪叽”一身倒在了我脚边的水洼里。

贫道低头看了眼身上那件本就很不光鲜的道袍,此刻被浓墨重彩添了几笔,算是彻底壮烈牺牲了。

那小孩泥鳅般地“吱溜”一声从水洼里钻出来,又溅了几点泥水到我胳膊上,诚惶诚恐地望了我一眼,眼珠子骨碌一转便打算开溜。

我从后面提住他衣领,戏谑地道:“小破孩,你这是赶着去投胎?”

他自知逃不过,神色窘迫非常,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我也不再吓唬他,将手中的伞递给他。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见到此情此景忽然便想到,若是云礿小时候遇着的人都能同贫道一般善良,倒也不用麻烦老子整日冒着大雨去给丫的送伞。

那小孩目光有些不可置信,我再次点了点头,他才战战兢兢地从我手中接过伞。我调笑道:“得了得了,不收利息的,贫道云游四海本就是济世度人,有缘再见的话你将伞还我便是!”

小孩感激地望着我,用他黑漆漆的小手从怀中摸出一包糕点:“道长真是大好人,不嫌弃的话吃点我娘亲手做的桂花糕吧!”

知恩图报,不错不错!

我赞许地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正要往嘴里放,却瞥见那小孩微微眯起的眼底泛起一抹幽绿。

我皱了皱眉头,留了个心眼。虽说我现在过上了闲云野鹤的生活,可心中长期绷着的那根弦却还是习惯x_ing地栓在那儿。

我摇摇头,笑着道:“贫道现在不饿,容贫道回到住处后再细细品尝。”说罢,我从怀中拿出一块帕子将糕点整个儿包了起来往怀里揣。

那小孩见状,脸色y-in沉下去,道:“道长不吃的话,我心中怎么过意得去!”

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可明面上我还是只能不动声色。

“贫道回去后自然会好好品味!”

那小孩却忽然换了副腔调:“道长莫非真以为自己躲得掉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言下之意,眼皮忽然“突突”跳了起来,下一秒,我后颈传来一阵剧痛,随即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醒来时,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摸索着看了看,胳膊和腿都还在,大抵也就放下心来。

走出内室,便看到桌上沏好的一壶热茶还升腾着热气。我走到桌旁径自倒了一杯,细细品了起来。

良久,我赞叹一声:“好茶啊,萧兄果然还是同以前一样喜欢喝浓茶,这是贫道最近口味却是越来越淡,只怕要辜负了萧兄特地备好的珍茗了!”

其实有些事情,我心里隐隐约约还是有个轮廓的,循着那轮廓去想,便也想得通透。只是木已成舟,再去深究也无意义,反而只要忆及往昔便心如刀割。

依照萧落的势力,我与云礿被抓之事,他安c-h-a在京的眼线定然早已一五一十通知与他了,何必需要我日夜兼程不远万里向他求助。而剩下的,救与不救,不过在他一念之间。

只是越王赤胆忠心,却不懂权谋之术;而其弟子萧越却有的是狼子野心。

第52章 谈判

其实以云礿的玲珑心思,一定早已猜到萧落并不能成为我们的靠山,加上太后也是泥菩萨过河,我与他那时候其实已算是九死一生。

唯一的一线生机便是小顺,我与小顺是至交,他也是个重情义之人,定然会想方设法将我救出去。云礿当然希望我活下去,便编个理由将我骗到淮南,等风头过了再回来也要安全些。可我一走,大牢定会严加看管,到时候若是再想走,便无异于登天。

可惜如此简单的道理,我当时却没有悟到。

这些人机关算尽,连朋友也不惜出卖,只有云礿算来算去,算的却是如何将他自己往地狱里推。

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影:“徐道长莫急,这茶中滋味岂是一两口便能品完的?三秋不见,道长难道不想同在下叙叙旧么?”

那人缓缓走近,我定睛一看,果然是萧落。我起身便要往门外行去:“抱歉,贫道还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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