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2/2)

被老让揪住了,他以为又要挨打,连忙护住脑袋。

老让大力捏着他的肩膀摇晃问:“你去哪儿了?你他妈的去哪儿了?!”

吴越惊恐地说:“没、没去哪儿啊!”

老让举起手机吼:“那你为什么不开机?昨天半夜狗 r-i的赵忱之给我打了十七八个电话,害得一晚上没睡着!他居然问我是不是把你打死了!你得替我作证,你说,我打你了没有?!”

“以人格发誓没有,我昨天翘班了啊!”吴越说,“让师傅,你的汉语进步很快,国骂出口毫无生涩感。”

老让说:“哦,这都是马克的功劳,呆逼二逼卵子屌毛日泥马。”

吴越小心翼翼地问:“赵忱之怎么啦?”

老让说:“他很生气。”

吴越紧张地咬指甲,老让立即制止,说从事西点制作的人不能有这种恶习,很不卫生。

吴越说:“让师傅,我们之间出了点儿事。”

老让说:“老公打老公,天经地义,打狗 r-i的!”

吴越连忙摇头说不行呐他会柔道,我耳聪目明的才不去吃那个亏,还有我不再是他老公了。

老让问:“怎么了?”

吴越说:“来自家庭的阻力比较大。”

老让说:“那好解决,私奔啊!”

吴越说我就是那个阻力。

老让下了死命令:“总之你得去跟他解释,说我没打你,否则老子就是烂泥巴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啦!”

吴越惊叹:“哦哟,歇后语也知道!”

老让指着料理台说:“四点了,快去洗手干活!”

“让师傅。”在去洗手之前,吴越斟酌着问,“如果我不在了,西饼房的活你和马克两个人忙得过来么?”

老让愣了愣,吼道:“当然忙不过来!别拖拖拉拉,干活去啊!!”

吴越浅浅一笑,顺从地去洗手。

下班回到郝江北家之后,吴越又动了好几次搬家的念头,因为郝江南带了地下工作的战友来看望他,双方言谈甚欢,然而并不知道在说什么。

战友比郝江南小一两岁,却热情得多,谈吐中夹杂着很多难以理解的名词。吴越虽然有善待女孩的耐心,依旧不胜其扰,找了个机会逃去车库给郝江北打下手。

战友说:“好木奉哦,他长得这么美丽,却一点儿都不自知哎!”

郝江南说:“是吧?这次搞个监狱y好不好?”

“好呀好呀!”战友拍手,“监狱囚禁兽人y怎样?”

战友盘亘良久,终于打道回府。由于时间太晚,暖男郝江北担心她一个女生深夜走路不安全,自告奋勇骑车送她。在回程路上,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他不知道那是赵忱之,所以接听的时候犹豫了几秒。

赵忱之在电话里平静地问:“郝江北吗?”

郝江北还没听出来是谁,只觉得那腔调有点耳熟,便问:“你哪位?”

赵忱之问:“吴越现在在你家吗?”

郝江北顿时明白了,赶紧两脚蹬地当刹车,在慢车道上停稳:“在啊。”

赵忱之沉吟了片刻:“那你问问他明天还上班么。”

“应该上的。”郝江北说,“这两天他都是九点半准时睡觉,为的是第二天能够早起。”

赵忱之像是放心了一些,说了句“打扰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郝江北举着手机,看着已经熄灭的屏幕说:“咦,这家伙不是挺矜持的嘛?”

他到家之后,径直上楼,把在自己房间打地铺的吴越摇醒:“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开手机啊?”

吴越带着迷茫的神情说:“嗯。”

“你得开机啊。”郝江北语重心长,“你得对他人保持一个负责任的态度啊。”

吴越揉着困倦的眼睛问:“他人?谁?”

“我。”郝江北说,“你不开手机,我就成中转站了。”

第十七章 扫墓

第二天吴越准时到班,依旧不动声色,按部就班地换衣服洗手揉面。但老让和马克都知道他不寻常了,两人交换眼色,然而谁也没勇气先开口。

老让埋头思索:吴越要辞职,是不是因为工资被停发的缘故?他是个年轻人,肯定有很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两三个月没拿到全额工资,他一定穷死啦!

马克持同样的想法,可惜他也是个入不敷出、周转不灵的主儿,居然爱莫能助到连十块钱资助都掏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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