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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吞眼泪立刻倾泻,和飞雪沾s-hi了满脸,他没想过要伤害他们,他只是,只是不能就这样看着苍歧离开,他泪流满面,“爹爹……”

云隙咬牙道,“我就当从没生过你!”

云吞一僵,犹如被钉在了原地,单薄的身体发颤,他拽着苍歧的袍子,失魂落魄的转身,虚弱道,“快走。”

跟着苍歧消失在了冬雪之中。

而后,苍歧这才发现与天帝的缉神诏相比,妖界之主的怒火才更加可怕,妖族众妖或因缉神诏或因听令于云隙,对苍歧开始进行疯狂的抓捕和追杀。

山中狼族,水里鱼蛟,天上翼兽,所到之处皆有厮杀成群,连一刻都顾不上歇息,苍歧终于尝到了一丝狼狈的滋味,带着云吞逃了半月有余,小蜗牛就受不住了,烧了两日,几近昏迷。

是夜,他带着云吞藏进山间一所破庙中,为云吞渡过修为。

小蜗牛浑浑噩噩靠在他怀里,泪如雨下,喃喃自语,苍歧倾耳去听,听见他说的是,爹爹不要小蜗了……

苍歧温声安慰,“爹爹不会不要你的,乖。”

云吞搂住他的脖颈,将头埋进他怀里,“我讨厌你。”

苍歧心里狠狠一疼,亲了亲他额头,“好。”

破庙外传来狼群嗥嚎的声音,y-in森月光照进幽幽林子。

苍歧抱着他细瘦的肩膀,长长呼出一口气,“小蜗牛,你原谅我了吗?”

云吞闭着眼,浑身滚烫,已经昏睡过去了。

苍歧将外袍褪下来裹住他,将他横抱起来,吻了吻他的唇瓣,仔细望着云吞的眉眼,想到这些日子他跟着自己的颠簸,心疼终于占了不舍的上风,他低头撩开云吞的衣襟,在柔软的身子上落下枚鲜红的吻痕,恋恋不舍的亲了又亲。

“舍不得你再哭了,小蜗牛。”

苍歧深深望着他,化作一道银光没入了黑漆漆的森林里,引起满山群狼狼嗥嚎。

云吞已经很久没安稳睡过一觉了,等他迷迷糊糊从被窝里钻出来,发现自己竟在千幕城明善堂的卧房中,身边还摆着自己离开时没吃完的半根人参须子,而苍歧却不见了。

第62章 一蜗饮酒醉

雪停了, 放眼望去, 满城雪白, 飞檐和亭台披了层薄薄的霜雪,静静伫立在千幕城中。

医馆里氤氲着淡淡的药香,来往的人不少, 但静谧有致,十分清幽。

牧单端着盘子,上面放了两碗冒着热气的汤药, 刚走上楼梯, 就在转角瞧见一身青衫的云隙正靠着门扉, 脸藏在窗外的y-in影之下, 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怎么出来了?吞儿醒了?”牧单迎上去。

云隙淡漠点点头,眼角含着一丝倦色,神情也焉焉的,无精打采。

自从他们知道云吞出现在明善堂里, 便连夜从东靖国的都城赶了回来,云吞病了两日, 云隙跟在床边陪了他两日,直到刚刚看出人要醒了, 这才出来了。

“他从小只要病了,就非要缠着你陪他睡,你看,现在大了也一样。”牧单笑道。

云隙环住胸膛,怔怔从楼梯朱红的雕花扶手栏上收回视线, 哼了一声,抿上了薄唇。

“不进去看看吞儿?”牧单试探问道。

云隙伸手将他拉到自己怀里,额头抵在他肩膀上,慢吞吞说,“生~气~”

这里的东家的私人地方,没有人来,牧单单手拍拍他的后背,“别恼了,跟我去见见吞儿吧,苍帝在他身上下的咒只有吞儿醒了才会消去,还不知道吞儿病的如何了,有没有受伤呢。”

听到他提起某人,云隙一咬牙,气呼呼道,“别~跟~我~提~他~,烦~~~!”

“那吞儿呢,吞儿也烦?”牧单抚摸着他一头如瀑的墨发。

云隙撅着嘴,抬起头,眼里红红的,看起来受了不少打击,也的确是被伤了心,寒的一时之间怎么都释怀不了。

他自问当爹娘从没亏待过一双孩儿,小心翼翼从小照顾到大,生怕嗑着碰着了,哭一嗓子他都跟着难受。

云隙愈想愈伤心,下在吞儿身上的关心比染儿多了不知多少,到头来却换得吞儿的不理解和洒药粉伤他们,云隙的心寒怕是牧单也感受不了的。

他本就是个骄纵的x_ing子,脾气大,心眼小,从开灵智到与牧单相爱,从不亏欠过自己,把自己宠了这么大,没让自己受过一丁点委屈。

他先前就讨厌黏糊糊的蜗牛,沾在他的壳上弄都弄不下来,可自从生了吞儿,每天吃花睡觉都把吞儿粘在自己壳上背着,从不嫌弃他是不是流口水了,会不会背着很重。

吞儿还是个蛋时受过伤,壳上裂了道缝,自幼身子不大好,一病就要病上好些日子,当年他与牧单着手整治妖界,完善条律,忙得三五夜都不曾合眼,听说吞儿染了风寒,在学堂上昏倒了,云隙吓得三魂去了六魄,将公事全部丢给牧单,自己仅用了半日的时间就从千里之外的狼族中赶回来。

他平日里又怕高又怕快,这回为了吞儿倒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那次的风寒来的又疾又狠,吃了好几日的药都不见好,云隙吓得不轻,连夜抱着云吞飞到三十三重天上,敲开药仙川穹的门府,给吞儿看病,而后守在床边喂药擦汗,又过了十日之后,云吞才从昏睡中苏醒过来,小眼扯开道缝,搂着他的脖子缩成一团。

他日夜陪着云吞,直到他风寒日渐转好,这才呼了一口气,还没等这口气喘出来,就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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