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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做出了那样的糊涂事,当然也没有什么死后哀荣,连个名分也没有,稀里糊涂地在帝陵边起了座小土堆罢了。
事后太子妃之母哭得死去活来,状若疯癫,对丈夫又打又骂直至昏迷。之后就到处煽动对荣淇的质疑和不友好。
正好老臣们也很想把元皇帝的旧部打压一下,好为自己争取更多的主动权。两方一拍即合,一时间还颇造出了点声势。
荣淇的资历当然不如在朝堂上沉浮了许久的老臣,论执政经验也不如他们老道,但她年轻,做事果断,善于学习,通常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做好了决定。
在她的飞速成长之下,那些各怀心思的老臣很快不敌,要么俯首认输,要么愤而退出朝堂,以隐逸自居。
面对这种迅速获得的胜利局面,荣淇也是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她随即就发现,干活的人手不够了!
荣家非常热心,主动要来帮她的忙。荣淇一开始还是高兴的,然而在她考校过荣家族里的子弟后,不惜与家里翻脸,也没有接纳族中推荐上来的人。
什么残次品,也敢往她这里推!真当朝廷是他们家开的了!她看荣家族里是蹬鼻子上脸,想反客为主了!
荣淇很愤怒,回宫后不歇气地痛骂了一个时辰。可骂完后还得挽起袖子干活儿,幸好卫昭给她留下了大批同党,比起只想占便宜的荣家,这些人倒是可靠多了。
打完西戎后,大概是这一仗确实打出了威风,大周四邻一时都安分起来。靠着数万精兵在手,倒还压制的住反对派,留给她和同事们练手的时间。
一开始她的执政水平不高,残留的其他派别人物又消极抵抗,朝政还混乱了一阵子。那些被排挤的所谓“隐士”还出了很多段子嘲笑她,不乏一些十分不堪的。
她的属下都十分愤怒,有说带兵把他们抓起来的,有说绑了去填河的,荣淇本人倒不是十分生气。
反正他们说他们的,没有他们在一旁干扰,荣淇正好把朝堂上的腐朽陈规一扫而空换上新规矩。
等他们重返朝堂想用他们那一套挤兑人的时候,还不知是谁排挤谁呢。
“隐士”们汲汲求求大半辈子,研究的全是庙堂之术,对她这样近乎粗暴的摧毁要达到的目的自然是一目了然。正因为这样,他们才更加愤怒了。
甚至有一个人喝多了黄汤,编造起女执政与皇帝的艳闻来。这次荣淇没有一笑而过,而是迅速作出了反应。
事发的当天,此人就被从家中抓起来投入了大狱。一应判决流程走得很快,没等到秋天,此人就以“有辱国体”罪被腰斩弃市。
在言官公然骂皇帝的大周,因为编造皇帝的小故事被腰斩,这是一众高兴起来唾沫横飞的士人之前从没想过的。
这一招辣手震惊了不少人,人们这时仿佛才匆忙想起她征战沙场的狠辣、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的性格,纷纷收敛,就像劲风吹拂下的野草,伏倒一地。
但与此同时,人们也在背地里对此议论纷纷,年轻的士子没有经过什么事,更是对她投以厌恶憎恨的目光。他们给她冠以“暴君”之名,称呼督办此案的官员为“酷吏”,悲呼着妖妇当道,国将不国。
荣淇照旧无动于衷,两方的关系越来越僵,不见破冰的迹象。
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抖m,这样的重兵高压统治持续了一年、两年、三年,大部分人倒是习惯了,甚至出现了给当朝歌功颂德的诗文。
然而真正与士林缓解关系的契机出现在皇帝五岁那年。因为五岁的皇帝,按例要出阁就学了。
按惯例,皇帝的老师应该是饱学之士,荣淇也无意把持皇帝的一切。这个国家终归要交到皇帝手上。作为合格的统治者,皇帝显然需要对国家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在她放出这个风声后,围绕帝师的位子,被压抑许久的士林都快争疯了!
这时荣淇又是超脱的了,她只管支着下巴坐在上头看戏,时不时拨一拨火,拉一拉架,人家还要当她是好人呢!
等帝师的位子尘埃落定之后,当朝与士林的对立也大大缓解,大家又是手拉手肩并肩的好朋友了。
对于这个结果,荣淇的手下和盟友们也松了口气,特别是在元皇帝突然死亡后硬着头皮跟着荣淇干的文官们。他们本身也出身士林,只是在当时看似不得不为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与老人们豁出命去撕了一回罢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大部分人是被荣淇裹挟的。这些年他们也战战兢兢,生怕将来没个好下场。
龙康五年的京城格外平静和谐。
腊月三十的上午,天上忽然飘起细雪,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雪片纷纷扬扬洒落到台阶下、屋檐上、枯树间,将整个皇城点染成琉璃世界。
一干文官重臣正在政事堂里办公。
时近正午,荣淇抬起头,晃了晃酸痛的脖子,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雪越下越深了,路不好走。”
众人听了,不觉松一口气,左右看看,都露出放松的表情来,纷纷站起来躬身向荣淇作别,口中说着祝颂新年之语。
荣淇一一笑着点头,看他们利落地收拾妥当了,又嘱咐道:“初七日准时回来排班当值,都别忘了。谁要是推脱不来,扣他一整年的俸禄。”
众人听了都是一笑,齐说“不敢”,顾虑到今日下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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