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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铎心里点头,他愿意投身雍王麾下,与他这种态度不无关系。当今康熙爷轻贱文士,这位四皇子的行事却似乎与老子的观念相悖,这也是他看好四王的原因之一。

他一撩袍子在四阿哥的对面坐下,手抚膝头,问道:“王爷急召我来,所为何事?”

他这样一问,顿时勾起了四阿哥关于今天的回忆,脸色就忍不住沉了下来。

自本朝开国以来,逆党作乱的情况就没有消失过,乱党们不是在暗中潜伏滋生,就是在发动起事,但自他有记忆以来,朝廷还从来没有面对过如此大规模、大范围的叛乱。

从南至北,从富庶的苏杭到贫瘠的云贵,无处不见乱党的身影,听老人们说,追溯到上一回朝廷面对这样的乱局,那还是三藩之乱那会儿了。

打了一辈子仗的吴三桂、耿精忠、尚可喜三家汉人藩王起兵,声势席卷大江南北,几乎要动摇大清的万年基业。

这一次的局面没有那么危险,距今为止,依然是朝廷的力量占优,地方上的乱党虽来势汹汹,但也看得出大部分不过乌合之众,一旦遇上正规军,立刻就冰消雪融了。

关键的是,尽管单论军事力量是朝廷胜出了,但有心人依旧能从当前纷繁错杂的局势里嗅出那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不同于小民走投无路下的起事,也不同于邪教篡□□力的阴谋,看似无序且互不统属的诸多势力里,却流传着同一个口号。

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这不禁让人想起蒙元末年天下汉人的一致反抗,还有“胡人无百年国运”的传言。

作为同样入主中原的外族,想想史书上蒙元帝国的下场,满人不可能不感到脊背发凉,危机顿起。

康熙帝既不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也不是一个善待臣下的君王,他一直是用鞭子匕首和帝王心术来驾驭这个国家,但不可否认的是,尽管人近暮年,他在权力方面的敏锐性却一点儿也没有下降。

只从这个口号里,他就嗅到了极为浓重的危险的味道。

出于危机感的不断催促,康熙帝已经下了决心,要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扑灭这次几乎蔓延全国的叛乱。

如今各省的兵马里,能调动的几乎都已准备就绪。而就在今天,康熙帝亲自在南苑检阅了八旗兵营。

四阿哥作为成年并且已经办差多年的皇子亲王,也随驾一同前往。

当时康熙帝在御前侍卫的簇拥下高踞上位,左手边坐着一身杏黄太子服色的东宫胤礽,右手边就侍立着四皇子雍王胤禛,两位尊贵的天家皇子之下,就是列位臣工勋戚,一水朝服顶戴,威风堂堂。

场面摆得阔气,八旗儿郎轮番演武,旗帜招展,刀甲丛林,远远看着确实像模像样,但仔细一瞧,饶是胤禛不通军事,也看出他们是花架子居多。

康熙帝一生经历过数次大战,只有比他知兵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只是他心里明白,如今的八旗兵娇贵,早不是过去那支“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军队了,强笑着勉励了几句,撑到检阅结束,颁了赏,就领着儿子和重臣们回宫了。

回宫之后,心里不快的康熙帝找茬狠狠骂了几个臣子一顿,口沫横飞喷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放一众心惊胆战的臣子们离开,留下同样缩头的儿子们。

大概是才对着大臣们发泄了一通怒火的缘故,对着儿子们,他的表现倒是平静了许多,只着重讲了眼下的乱党对大清江山的巨大危害,又传授了他们许多不能对臣子们说的要紧话,比如八旗糜烂日久,已不可恃,但为保持满人对天下臣民的威慑力,决不能暴露这个事实等等,言语中流露出他一生难见的颓相。

胤禛的同母弟弟、十四阿哥胤祯年少气盛,当即就出列跪倒在地,言说愿意以微贱之躯,提三尺剑,为皇父讨平叛逆。

康熙帝当时就龙颜大悦,虽然没有一口答应,却十分欣赏他这种态度,不仅温言勉励,更是赐了他一柄宝剑。

听完他的陈述,戴铎以指扣桌,有节奏地敲击起来,寻找破局的关键。

四阿哥知道这是他思考时独有的习惯,也不去打扰他,自顾自呷了口茶,方才说话太多,有些口干。

少顷,戴铎招手示意四阿哥附耳过来,随即轻轻说了一番话。

四阿哥听得不住点头,听到最后,不禁击案笑道:“先生大才!胤禛受教了。”

“王爷的大阿哥也有十三四岁了,正是该增长见闻的时候,不妨从军开开眼界。”戴铎轻笑道。

对面的四阿哥眼前一亮,道:“弘昐也不小了,正好让他跟着他大哥一道去,兄弟同心,更好了!”

戴铎见他立刻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大觉欣慰。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久之后,各省绿营兵马果然尽出,如狼似虎地扑向正在各个城市据点里欢天喜地的反清势力。

第39章 清穿女的混战09

就在京城里人各怀心思明争暗斗之时, 遥远的南方,农工党正抓紧每一分钟充实壮大自己的力量。

忙到天色昏暗, 朱琳终于结束工作,抱着一堆公文回到了家。

“姐, 你回来了, ”才一开门,嬿婉立刻迎了出来,一边摘下身上的围裙挂到墙上,一边招呼她的秘书,“小戴, 辛苦你了, 放到那边就好。”

秘书也赶着回家做饭,放下公文就离开了。嬿婉先瞅瞅那一摞文件,噗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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