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4)
玉珠蹙眉起身来到了门前,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锦衣华服的昂扬男子正立在门前,只是待要敲门的时候,却被一旁屋子听到声音的侍卫出来拦住了。
“此间居住女眷,还请尊驾止步。”那侍卫自然认得广俊王,却又不好表明身份,只好立在门前挡住了锦衣男子,抱拳就开口道。
锦衣男子还未开口,他身后的随从便道:“广俊王亲临,尔等还不是施礼?”
玉珠听了“广俊王”的名字,不禁心内疑惑更甚,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为何要来此处?
想到这,她推来房门对着广俊王微微福礼道:“不知广俊王到此,民女有失远迎。”
广俊王见玉珠出现在门前,虽然一身素衣,依然是目含秋波,叫人为之凝神,顿时眼睛一亮,笑着道:“小姐,可是让本王好找啊!”
原来这广俊王自从那日见了玉珠之后就念念不忘,又一时得不到范大人的回复,今日看着自己未完成的画作,独自怅惘,干脆亲自寻到了府衙门口,在对面的茶馆一边饮茶一边思踱着能否再遇佳人。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竟然真的等到了,他心内一喜,便派人一路相随,又命人取了画轴丹青颜料,便兴致勃勃上了马车,准备突访佳人,直逼到她的门前,容不得她说出回绝之词。
不过他大笑完毕,也心知自己此番唐突得很,当下道:“请小姐莫要惶恐,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我之画作中有一人非小姐莫属。还请小姐能够成全。”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想要邀玉珠一同赏画。
“是什么画作值得王爷这般劳师动众啊?”
就在玉珠酝酿着措辞想要回绝了广俊王时,楼梯处再次有男声响起。
广俊王回头一看,那嘴顿时微微张开。
他一个王爷能亲临这等粗陋客栈已经是京城一大轶事了,原以为此举堪比礼贤下士,三顾茅庐。
可是这店小,却是不缺佛祖的大庙啊!
谁能告诉他,为何大魏一等公侯太尉大人尧暮野也出现在此?
太尉下朝后已经换下了便服,一身烟灰色的宽袖长袍将身形修饰的愈加挺拔,玉冠长带,自是一副浊世公子的翩然,偏偏两眸透着冷意,眉梢吊着寒霜,立在这站满人的走廊上更加气势逼人,叫人透不过气来。
杨素与尧暮野相交多年,交情甚笃,可是这一刻倒是有那么一丝不确定,这多年的好友是不是在拿他那一对凤眼在瞪着自己。
“尧二,你怎么也来到这里?莫非……”杨素说到一半,话自吞下去了,因为他看到尧暮野身后的侍女锦书怀里抱着锦被,另外两个侍女还拎着食盒、茶具、小香炉等物。
杨素不傻,也是通晓风月之人,这么微微一想顿时有所领悟。
那尧二好好的尧家府宅不住,眼巴巴地跑到这客栈来,还自备了锦被茶具……这是要在小店里过大夜啊!
广俊王觉得这破店四周并无晓风残月,枫听雨落断人肠的心醉美景,能引得太尉大人前来流连歇宿,陶冶情操……
那么除了他身后的这貌美绝伦的女子外,还有何原因能引来了尧家二郎?
就在他有所恍然之际,身后的玉珠慢悠悠低开口道:“民女受太尉所托,要雕刻一对衣钩,这几日便要完工,是以时间有些紧迫,无暇分身,恕不能助王爷您完成大作。”
说完这话后,她往前走了几步,冲着尧暮野福礼道:“谢太尉大人赐被与茶具,丫鬟不懂事,胡乱与侍卫抱怨食宿不佳,民女不过是在这寄居几日,何必劳烦大人亲自送来?”
尧暮野挑了挑眉梢,一时看不出那俊脸上的喜怒,可是玉珠这般好心地替太尉大人圆着世家公子投宿小店的脸面,他似乎并不大领情,只一味静默着。
这下,连广俊王这等久在人上毋须替他人考量的,都有些替玉珠姑娘尴尬了。心道:这么脱俗的女子怎么竟然认得了这位不解风情的顽石?暴殄天物!牛嚼牡丹!
直到满走廊的人都在静默中有些喘不过气儿来,尧暮野才慢慢开口道:“顺路。”
玉珠看见走廊中有其他房客在探头探脑在望着这满走廊锦衣华服之人,满是好奇的神色。于是身子微微一侧道:“客栈寄居,略显鄙陋,只能奉粗茶润喉,还请二位贵人入内一叙。”
尧太尉最先迈开长腿,面无表情径自入了玉珠的房间。
广俊王有些歉意地望了望玉珠,可以一时又不好转身离去,仗着与尧暮野的交情,便也入了房中。
就在这时,刚跟掌柜补了银子的珏儿也步履轻盈地上了楼,刚一进屋,看着满屋子的男人吓了一跳,只当自己进错了房间,嘴里告着饶便要出去,可又一眼看到了六姑娘正立在桌旁,顿时错愕地不知反应。
玉珠倒是从容地吩咐着珏儿去客栈的伙房取热水烹茶待客。
她心知今日二位客人俱是口娇之辈,倒没有去拿客房里自带的茶筒叶梗,而是取了锦书带的陶瓷茶罐,又拿了那整套的茶具出来。
锦书见六小姐手伤不大方便,于是请六小姐自安坐,她替了主人烫杯沏茶款待客人。
广俊王举着精致的茶杯喝了三盅黄山毛峰,直觉屋内无人言语,又试着活跃气氛,若无其事地同尧二讲了城中今日的趣闻,可惜如同石落深渊,没有听到半点回响。
尧太尉若是不想理人,那便是薄唇如蚌壳,怎么也撬动不开,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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