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2/3)

锋一转,谈论起了其他。

只要太尉愿意低下世家子弟高贵的头颅,凭借着他的见识谈吐,足以叫人赏心悦目。就连一直对他心存成见的陶神医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个大魏一等一的人物。

此时酒桌上的尧家二郎,骤然儒雅、随和、讨人喜欢得叫人疑心太尉被夺舍了。

起码有几次话锋里,尧太尉的谦和大度,让玉珠频频抬头,疑心自己错认了人。

仿佛存心要证明陶神医说得错了,尧暮野倒是心细地照拂着玉珠的汤水,更是几次帮她擦拭嘴角的酒液,夕阳剪影,真真是天造地设的壁人一对……

其实二人私下里的这等亲昵也是有过的,可是如今当着王郎那双明净的目光下,玉珠却是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恨不得一把将太尉推开。

而每每如此,王昆的目光也会不自觉地移开,略带疲惫地望向远处倦归的飞鸟……纵使当初心知此番放手,便一去不返,可如今亲见灵鹊栖身别树,却犹心生怅惘……

陶神医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的游弋,最后不得不承认老人家实在看不懂小儿女们的东边日出西边雨,这酒喝得也是太久了,甚是耗费老人家的元气,也该各自散去。

于是便毫不客气道,天色已晚,还请诸位各自打道回府吧。

因为距离行馆很近,也不必劳动车马,太尉这一天连饮了两顿,也实在是需要醒一醒酒意,于是便带着玉珠顺着山间蜿蜒的石径一路折返。

此时夕阳西下,路旁的树枝带着山间的夜路,沾湿挂蹭在了裙角衣摆之上,带着阵阵凉意,玉珠不自觉抱紧了双臂。

就在这时,一直在前方健步疾行的太尉突然顿住了脚步,走了回来,解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玉珠的身上。

玉珠微微转过头,不去看太尉的眼,低声道:“此间无别人了,太尉不必如此周到。”

尧暮野露出的手臂一僵,单手捏住了她的手臂道:“你这话是何意?”

玉珠觉得自己方才五枝酒喝得太多,一时泄露了情绪实在不该,于是便试着放软了语气道:“山里夜凉,太尉还是穿上吧,免得着了凉。”

可是太尉憋闷了一天的火气却隐隐有些按捺不住了,只将她拉拽进怀里道:“你可记得你们已经和离了?此生你本该与他毫无干系,不再有牵扯的!可是只片刻的功夫,就坐在一处饮酒,我若是去晚了,这五枝酒通了五枝,难道除了四肢,那病鬼废了的‘一枝’还要演绎个出墙的故事?”

玉珠试着动了动身子,火气也被铁臂勒了些出来,直瞪眼道:“就算是有干系,也躲不过太尉的利眼,跟得这般的紧,枝芽都要被太尉的酸气熏得蔫死了!太尉以前说过的,绝不干涉玉珠做事的话难道是……是放屁不成?”

太尉笑了,不过笑得有些渗人:“不亏是吃了药膳啊,胆子肥了不少,你再给我说一遍!”

此时酒意上涌,一时间玉珠倒是不管不顾,樱唇微启,贝齿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话不守信,全都是放……唔……”

话说到了一半,太尉已经恶狠狠地扑了过来,用唇舌叨住了那造次的小舌,要细细地惩戒一番。

侍从们自动散开,不欲打搅了太尉的山间雅兴。

太尉只将那小女子钉在了一一棵参天的大树上,双手游弋,牢牢地困住了怀里的一点娇艳。

待得玉珠微微喘息,身子渐渐松软在了他的怀里。太尉才含着她的嘴唇,低声道:“其他的能给你自由,可是这一点可不行!我不愿见你冲着其他男子一脸的娇笑!你若下次再敢这样,我就……”

“你就干脆解了婚约,找个贤德的女子安守宅院,直冲你一人媚笑好了!”

玉珠的脸颊绯红,可一双眼却是晶亮,依然不知死活的挑衅。

太尉闻言,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勾起了嘴角,挑了挑眉梢。

与大魏尧家二郎对阵过的人都知,此人乃是愈战愈强的硬冷怪才!当他露出这笑意时,便是对人下了死咒,就此要缠着你围追堵打,至死方休!

“解了婚约,好叫你回头去找那片破镜子?想得甚美?下次再敢这般冲人笑,我就直接睡大了你的肚子,璞玉浑金关店结业,给我回府里安胎去吧!”

玉珠半张樱唇听着尧暮野脸不红心不跳的粗野之词,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光裸臂膀,露着纠结肌肉的猛兽一般的男人,与那个方才在酒桌装得儒雅的世家翩翩贵公子是同一个人!

“尧暮野!”玉珠这辈子从来没有这般气愤过,只气得跺脚高声叫道。

尧暮野笑得倒甚是儒雅:“乖,三个字太累,若是叫习惯了,我不介意你怀旧一下,叫我‘敬棠’便好!”

“……臭混蛋……唔……”

那日从山上回来后,珏儿发现小姐雕玉的技艺又增添了新的技法,每每六姑娘雕琢到一半时,不知是想起了什么闹人的事情,便是咬唇瞪着一双杏眼,狠狠地一凿子钉了过去,那雕琢到一半的玉料,登时报废殆尽。

在六姑娘一连凿坏了三块玉料后,珏儿再也忍不下去了,直言道:“六姑娘,虽然我们现在得了萧家价钱公道的玉料,可也没有您这般浪费的!要不您还是换个雕琢的技艺吧,莫要再使这一锤定乾坤的技法了!”

玉珠也缓过神来,甚是心痛地看着自己雕坏掉玉料。

这尧暮野果真是她命里的劫数!竟是影响到了她雕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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