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1/2)


二皇子妃病逝之事传出,贤妃早有准备,倒是不慌,吩咐尚宫局按之前准备的来,按部就班的进行丧仪。

临近年关,丈夫不得重视,又不曾生育子嗣,便是皇子妃,丧仪也未必有多隆重。

锦书早听陈嬷嬷提过这事儿,心中倒不难过,只觉得解脱。

作为姚氏的她,死了也好。

最起码,不会令丈夫和娘家蒙羞。

只是不知……他们该有多伤心。

圣上不欲大肆操办这场丧事,便接着临近年关的由头,叫贤妃低调行事,停灵三日,便行安葬。

贤妃自己乐得省事,自无不应。

当然,圣上并没有借机敲打姚家的意思,为讨好锦书,反倒将姚轩升了一升,连姚昭,都给指了一门亲事。

锦书听了一听,也没理他。

相对之下,她更忧心两个弟弟伤心,以及……即将返京的承安。

前者身处宫外,便是觉得她的死蹊跷,也无能为力,最多便是暂且蛰伏,他日再探。

而承安,他自幼生活在宫中,心思缜密,圣上这般手段,未必能瞒得过他。

父子相争,君臣有别,他总会吃亏。

由不得她不担心。

事实上,锦书猜的一点儿不错。

承安毕竟是在宫闱倾轧中长大的,最知晓那些见不得人的私隐手段,待到转醒,遣退众人,抽丝剥茧之下,很快便发觉其中蹊跷。

临行前她的那场病,夜里不安的梦语,以及独自垂泪,却不肯言说的心事。

他刚离开没多久,她就病了,还没来得及归京,人就没了。

倒像是有意支开他一样。

心中有了主意,他再不迟疑,虽未曾猜出其中真相,却也知此事绝不简单。

顾不得心腹挽留进言,第二日清晨服药之后,承安便命人牵马来,飞驰往长安去。

贤妃身为后宫位分最高之人,承安回宫,少不得要去拜会。

他是圣上现存长子,虽不得圣眷,却也是小小威胁,贤妃乐得拉拢,但若是有机会铲除,却也不会手软。

早在前些时候,她便听人回禀,说二皇子听闻二皇子妃病故,竟伤心吐血,震惊与他们夫妻情意之时,又觉时机来临。

年少吐血,命不久矣。

有了这层思量,她便定了主意,一边落泪,一边说些锦书临终前情状,眼见承安眼眶红了,神情黯黯,方才停口。

承安从她话中得到想要的,便起身告辞,恰巧遇上三皇子妃杨氏,倒是说了几句。

杨氏年纪与锦书相仿,并无利益冲突,关系不坏,知她病逝,伤心许久,这会儿见承安行色匆匆面有倦色,顾不得避讳,劝了两句。

“往日里,皇嫂最不放心的便是二皇兄与两个胞弟,”她低声道:“皇兄若是为此伤神,她泉下有知,不知会多伤心,还请节哀。”

承安听出她话中好意,道:“心领了。”

“也是怨我,”杨氏见他如此,想起自己听说他回京途中吐血之事,心中歉意更甚:“若非我叫皇嫂一道躲懒,也不会受风着凉,拖延成病。”

承安心中一动,面上哀色更甚:“怎么说?”

杨氏不觉有他,黯然道:“那日宫宴的酒烈,我们两个量弱,都有些受不住,我便邀皇嫂一道往外透风,哪知竟睡死了,连皇嫂不适,早早离去都不知……”

承安眼底神色微亮,杨氏尤且不知,继续道:“我只当是染了风寒,也没细思,哪知再过几日,便听说皇嫂病重……”

承安听到最想知道的东西,心中已有决绝,同杨氏说了几句,便返回宫去。

他不得圣上喜欢,锦书行事不免战战兢兢,从不肯叫人轻看,,即使身子不适,也绝不会早早离开圣上与诸妃宗室都在的宫宴,落人话柄。

除非,她实在是熬不住了。

可病重的消息,是在几日后才传出的。

又或者是,宫宴上有什么她忌惮的,想要躲过去。

再或者……那日离开的人,根本不是她!

照常理而言,前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后者不仅荒诞,而且机会近乎渺茫。

可不知怎么,承安一颗心忽的剧烈跳动起来。

万一,那是真的呢?

不然,宫中何必匆匆办了丧事,停灵三日,便急忙下葬?

这是冬日,不惧天热尸腐。

这念头跳到心间去,叫他几乎站不住脚,跌跌撞撞,往自己宫里去。

锦书虽死,侍奉她的宫人们却还在。

这里面,有人对他说了谎。

第115章 前世(九)

锦书是在陈嬷嬷嘴里, 听到承安返京这消息的。

“老奴悄悄跟夫人透个话, 已经违逆了圣上,可是不说,又怕夫人走错路,”陈嬷嬷叹口气,道:“夫人, 行事之前千万想清楚, 可别糊涂。”

锦书眼里落下泪来, 勉强擦了,道:“我如何不知嬷嬷好意, 可是……终究不能置之度外。”

那是她的丈夫, 是她的依靠,他们曾经依偎在一起取暖, 靠在一起说话, 情意绵绵的握着手,在白日游园, 夜间欢好。

那是她半条命。

“老奴说话不中听,夫人在耳中过一遍就是, ”陈嬷嬷温声道:“说句托大的话,老奴是亲眼瞧着圣上长大的, 深知他心性如何——您别想着跟他硬碰, 软下来,好生跟他说几句,他这样疼爱夫人, 哪有不依之理。”

“嬷嬷这话是好意,可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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