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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公子哥儿,连同李天翌在内,都跟着起哄:“来一个,来一个!”

张政更是起劲,看顾颐坐着不动,就往唐骥旁边凑了凑:“唐少带的这是新人吧,这么害羞?要不然,我跟唐少来一个?”

唐骥的酒杯举在半空,脸色一下绿了。顾颐深深低下头,免得自己忍不住笑出来。唐骥对海天不熟,他可是知道这位张政——这是个纯零,最好的就是唐骥这样的运动型壹号,现在能坐在一个包厢里,可不是要往上贴吗。

李天翌干咳了一声。他也不很知道唐骥的身家,但是留学的时候也隐隐约约听说过,唐骥身后不是没人,而且似乎很不好惹,很多人都疑心是哪个黑帮,但却没人说得清楚。

这样的人,即使在国内也最好不要招惹,尤其张政打的那主意,根本就是在找事儿。李天翌当然不能让他再说下去,连忙转了话题:“新人是新人,可也是熟人——怎么,你们都没认出来?”

他一句话把众人的注意力又拉回到了顾颐身上,有人仔细瞧了瞧:“好像是有点眼熟……”他们都是海天的常客,其实都见过顾颐,但并没人对一个相貌平平的调酒师多加注意,所以现在居然没一个人认得出来。

李天翌盯着顾颐的侧脸,目光沿着他的颈项往下滑,心里只觉得遗憾;“没人认出来?顾颐,一楼的调酒师。当然啦,现在是不干调酒师了,跟着唐少喽。”

“调酒师?”有人顿时惊问,“就是楼下那个?我的天,这真是——脱胎换骨啊!”

张政眨眨眼睛:“楼下的……”他是海天的熟客,依稀还对顾颐有点印象,“这是把眼镜摘了,重做了发型?哎哟,唐少真是会调理人,这可真是丑小鸭变天鹅了啊!唐少这是怎么慧眼识珠,把他挑出来的?”

他一边酸溜溜地说着,一边上下打量顾颐:“这个子是不是高了点儿?腰倒是还不错,腿也挺长……”

唐骥缓过一口气来,随手搂住顾颐的腰,目光在张政微微腆起的小肚子上一扫,嘿嘿一笑:“别说,我就是爱他这腰。”

张政下意识地收了收腹,干笑了一声:“唐少搞错了吧?这要说腰,唐少的腰才是最要紧的呢……”他说着,还拿手指戳了一下顾颐,“唐少的腰到底怎么样,还是小顾最有发言权啊,说说,到底怎么样?”

顾颐被他戳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感觉到唐骥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都僵硬起来,心里就觉得一阵好笑,索性低了低头,轻声说了一句:“很好啊……”

“哦——”包厢里顿时一阵哄笑,张政心里跟打翻了一缸陈醋似的,勉强跟着咧嘴笑,心里却恨不得把顾颐拽开,自己坐到唐骥怀里去。然而他已经把顾颐挑剔地打量了三遍,从头发到指甲全部看过,都实在没法昧着良心说自己有什么比顾颐更好的地方。

然而美味当前,让张政就此放手,实在不是他的作风。眼珠子一转,他轻咳一声:“美人在怀,夜夜春宵,唐少虽然年轻,也得保养保养啊。”

李天翌对张政也挺头疼的,这么死皮赖脸,也不先摸摸潮水,要是踢到铁板怎么办?但张政家里又确实有点背景,他也不愿意去惹,只好尽量转移话题:“哪就至于了。”

张政嘻嘻一笑:“就算用不着保养,助助兴也好。唐少,听说过冰蓝吗?”

第10章 冰蓝

张政这话说出来,连李天翌都愣了一下:“冰?我说张少,那东西可不能沾!糖丸什么的偶尔吃吃就算了,冰啊、四号啊,这些真不能碰。”

张政捂着嘴笑了起来:“看来李少也奥特了。不是冰,是冰蓝。最近新兴起来的——味道很好,感觉嘛,有人管它叫温柔乡,一片能作用四个小时,结束之后完全没有副作用,而且——查不出来!”

“一点副作用没有?”有人质疑起来,“别是什么小剂量的兴奋剂吧?张少,你这终年打雁的,可别被雁叨了眼啊。”

张政倒也不生气。他这个人黏黏糊糊的,经常对看中的人死缠烂打,之所以到现在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着,一是他的背景硬,二就是他的脾气软:“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用过的。其实我倒用不大着这个,倒是唐少——”他说着就冲唐骥眨了眨眼,“说不定会喜欢哦……”

这媚眼一飞,语音那么暧昧地一拖长,顾颐连忙又低头,以免自己失态——不是为张政,在海天三年他怎么也是见识过的,而是为了唐骥——他几乎能感觉得到,唐骥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应该是勉强抑制着自己不扑上去把张政打一顿。

这种感觉真是好爽。顾颐难得愉快地想——原来看别人吃瘪,跟自己吃瘪,差距竟然是如此之大啊……想来唐骥拉着他来海天的时候,没料到会在此地碰上张政这号奇葩吧?

包厢里的人不约而同对唐骥投去既暧昧又同情的眼神,当然也少不了再带点幸灾乐祸——别看唐骥打扮得一副纨绔派头,可是在座众人其实多少都有一种“非我族类”的感觉,实在是他身上透出来的那股劲儿,出现在这群二代们中间,就像是一匹剽悍的野马闯进了骟马群,男性荷尔蒙含量几乎是碾压性的胜出,引人侧目。没见从唐骥进来,他们点过来的那些少爷小姐们,眼睛都在往唐骥身上溜吗?都是男人,谁遇上这事心里会痛快啊?

就连李天翌,虽然一直在帮着唐骥拉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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