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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孟婍对言昭含摇摇头,示意他别听爷爷胡说八道。

言昭含还是听完了,且记在了心里。

他记得这两种蛊是没有可解之法的。他让灵娡翻阅尽了古籍,也没寻到解蛊之法。他本已经认命了,却无意间得知此法。他不知道孟家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无功效,他只得试一试,不然别无他法。

老爷子还扯着孟婍,连骂带怨,道:“你小子怎么让自个儿媳妇身子虚成这样!我早知道你这小子不牢靠,居然这么不牢靠。你要是迟点带她来见我,不用半年她就要上黄泉路了!你说说你这夫君是怎么当的!”

孟婍平白无故地挨了一顿骂,出来时脑袋里还在嗡嗡响。她说人在家中混,三哥欠她的,迟早是要还的。

她送言昭含出孟家,劝言昭含多多保重身体。她说:“少君,来年跟着三哥回漓州来过年吧。”

他淡淡一笑。将走时,孟夫人追出来,将怀抱的雪白大氅交给他。孟夫人说他穿得单薄,要他带着走,说出了漓州天就冷了。

他认出那是孟透的大氅,接过了道了声谢,沿着巷子、顺着长街回客栈。

他坐着马车离开漓州的时候,脑海中还回荡着孟家老爷子的话:“你得受点苦了。别怕,过了这阵就好了,日后会苦尽甘来。”

漓州远去,车帘外的景色逐渐冷去、淡去。言昭含真正意识到他再一次离开漓州了,下意识地摸索腰间的织锦袋子。灵娡见他忽地神色不宁地端坐起来,问道:“少君,你怎么了?”

言昭含的手还放在腰间,缓缓垂下。他说:“我的玉坠子丢在孟家了。”

灵娡一愣,道:“哪该如何?我们现在掉头回孟家?还来得及。”她说着就要掀开车帘,命侍从停下马车,掉头回漓州。

“不用了。”言昭含说,“留给他吧。”

灵娡还在想“他”是谁,接着恍悟。

昨夜言昭含临睡前,将腰间的织锦袋子取下放在了枕边。今早起来时,忘了将锦袋挂回腰间。

织锦袋子是孟透那年除夕夜给他的,装过点压岁钱。他没舍得丢,这么些年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他将玉坠子装了进去。玉坠子是他娘家传的,他娘留给他,让他给将来妻子的。

他就算有幸还能再活几十年,也不会再有结发妻子了。

第114章 与君1

言昭含在回袭且宫之前先去了骁阳,为薛夜去的。

言昭含料定苏绰不会拿薛夜如何,至多会让他受点皮肉之苦,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苏绰只是嘴上不饶人,醋意消了,自然会冷静下来。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要是他在这个时候杀了薛夜,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言昭含太了解这个师弟了。

他入骁阳时,冬雪已经落下了。道路上的积雪被人家清扫开。车辙压过湿漉的地面,留下一道痕迹。马车在明决门口停下,灵娡撑起纸伞。言昭含身披大氅,手捧着小暖炉,跟着通报完回来的侍人去了前堂。

穿绒毛大褂的管家说苏先生有急事,却又不说是什么急事,只让他们等上一等。

侍女为他们端上热茶来。灵娡见言昭含端起茶杯,便让侍女将少君的手炉拿下去,添几块火炭。

他们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裹着锦裘的苏绰才到堂间来,刚坐到主位上,就让丫鬟再沏杯热茶来。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倦色,双唇有些红肿,破了皮。他没将立领拢好,言昭含见到了他脖颈上的吻痕,忽然了然。

苏绰与他不同。苏绰修炼《天和》多年,早已能够控制清潮。他以为江翊被挑断了手脚筋,在这种事上会节制的,看来并非如此。

言昭含不久前在骁阳见过江翊,他的手和脚都不能动,软绵绵地垂下。人只有坐在轮椅上,被人推着才能行动,模样沧桑憔悴。他心绪不稳定,时常会歇斯底里,用手臂乱推乱砸屋里的东西。

言昭含如何也想不到,当年那样沉稳冷静、深谋远虑的江门主,如今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是苏绰不再他身边,他简直就是个废物。

他冷淡地想,江翊都成了那个样子,要怎么做那档子事,坐着?躺着?他心底冷嘲出声。

苏绰接过丫鬟捧来的热茶,揭开杯盖,也不顾茶水还有点儿烫,就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半。他喝尽之后将茶盏放于茶几上,靠回椅背上,慵懒问道:“师兄找我做什么?问薛夜的事儿?”

言昭含将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了,便同我说说吧。”

苏绰瞧着他,翘起二郎腿来:“你放心,他没死。我把他送到梦华师叔那儿去了。”

“梦华师叔?”言昭含放下茶盏,挑了眉,“江翊知道吗?”

“他不知道。知道了又如何?他还敢对薛夜存有什么心思?如今明决可不是由他支撑的,他但凡敢对不起我,我便让他和江家,跟暮涑一起灰飞烟灭。”

是了,如今的江翊要依附苏绰而活了。苏绰还眷着他,他就是明决的江门主,苏绰要是厌倦了他,他就卑如蝼蚁。

不过言昭含想,江翊应不用忧虑这一点。毕竟苏绰爱他如命。闯入荆唐山救人,九死一生,尽管是这样,苏绰也执意将他救了出来,再为他重塑明决门。

如今已能独当一面的苏绰望着他道:“人,我已经送去给梦华师叔了。你若有着通天的本领,且有意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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