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4/4)

后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摇摇手,华银针笑眯眯的答道“这是个好办法,我们串好口供,便说她如果在吃糖长大就不好看了,长的不好看我就不娶她了。”

锦生捂着嘴笑了起来,他没有舌头,笑起来的时候总怕不经意张开了嘴吓到其他人,故而总是捂着嘴,华银针不怕这些,他知道锦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人了,锦生名义上虽然是他的侍从负责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可华银针早已经将锦生当做了自己的家人“锦生,在我面前你可以不必这样,我无父无母,记事也极晚,这几年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于我心中,我早已将你看作是我的亲人,除了靖…”

华银针提到这个名字,顿了一下,不自觉的扶住了身边的竹竿,手上的书也掉了下去,书里夹着一张已经泛黄的宣纸,里面画着一扇正在缓缓关上的朱红色的大门,透过门缝隐约之间可以看见一个身穿银袍的人的背影,华银针弯腰将那张画捡起来,自嘲道“我与靖戎同吃同住两年,那两年他带我极好,我在山崖下与仁心学医的那两年,每每有空闲我总会提笔画一画他的模样,我向来擅长画人像,当时所有人看过我都画都说我画的仿若真人一般,可偏偏那两年,每次我画完却总是不满意,总觉得少了什么。”

华银针将那张泛黄的宣纸上的尘土吹去,小心翼翼的折好,重新夹书里“他带我看过萤火虫赏过灯会,替我摘过花揽过月,抱着我爬上房梁,还手把手的叫我读书写字,有这样多美好的事情,可如今我回想起来,记忆中最深刻的,竟是他那天朝王府里走去那样决绝又冷酷的背影。”

锦生想安慰安慰华银针,却又无从说起,他不会说话,只能啊啊的叫着,华银针回过神来“抱歉,不自觉的就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了,锦生,这些书就先放在这里吧,前几天仁心传了信给我,说是今天傍晚会到,我们现在一起出去买些东西,免得仁心来了我们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她,她又要闹了。”

锦生点点头,他跑去厨房拿出一个菜篮子,华银针也将那本夹着画的书放回房内。

两人来到大街上,这个小镇上所有人都认识华银针,所有人看到华银针都会亲切的和华银针打招呼,他们在大家是刚好遇到小芸的娘,华银针主动走上前搭话“周婶。”

小芸的娘正在胭脂铺前挑胭脂,原本还插着腰和胭脂铺的老板讨价还价,一华银针来了,声音也柔了下来动作也安静下来“大夫,您怎么也来逛这胭脂铺了?哎呀!是不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要给人家买个礼物,用来来哄女孩子开心的?大夫,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要不要我去帮你说说?”

周婶一说起这个,四周一群的女子扑了上来,华银针才刚刚说了“我不是…”三个字,剩下的话全都被人群声淹没了。

“大夫!你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是不是我表哥家的那个小丫头?我和你说我那个小侄女长的又漂亮又能干,你把她娶回家是再好不过啦。”

“呸!大夫要是真取了你那个侄女,每天也不必开关治病了,只照顾你那个侄女就得累得够呛。”

华银针拿这群女人没办法,锦生拉着他从人群里挤出来,然后华银针拉过周婶与她单独说道“周婶,小芸可不能再吃糖了,再吃下去牙又要蛀掉了。”

周婶没想到华银针会和他说这个,一说起小芸的牙,周婶自己也着急,他一跺脚“这个死丫头!我和她说了多少遍了她就是不听。”

华银针似乎料到了周婶会是这种反应,继续说道“您也不用急,您回去和小芸说,就说再吃糖的话长大之后就不好看了,小芸这个小丫头最爱漂亮,您这么和她说,她肯定知道怕了。”

说完华银针浅浅一笑,将一盒胭脂放到周婶的手心“周婶,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见您对这盒胭脂似乎颇为喜爱,便擅自做主将它买下来送给您了,回去之后您也不要太过责怪小芸,她这个年纪的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华银针便带着锦生走了。

被留在胭脂铺里的周婶看着手里的那盒胭脂,看着那群还在吵的女人们翻了个白眼“老娘要是再年轻二十岁,哪还轮得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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