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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灯都昏黄,可夏南山还是被激得眯起了眼睛。

“于慎行派了人过来接。”于盛溪伸手揉他额头,“明天一早就到,你再睡会儿。”

夏南山侧身贴过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掌,瞧着黑屏的手机,直白问:“你在和于溜行联系?”

于盛溪本来也没想瞒,点头承认。

夏南山从被子里探出身,爬到他身上去,拿他当个枕头枕着,“伏羲满世界找他,他一直藏在你这儿。”

“你知道。”于盛溪笑笑,伸手穿过他腋下,搂住一片光滑的后背。

“我闻着他味儿了,还是那么讨厌。”夏南山对他咬牙切齿,“你正面出来对付太子长琴,让他趁乱溜走,是笃定祝融不是他杀的?”

于盛溪吸了口烟,一搭一搭地挠他后背,不答反问,“你觉得是他杀的?”

夏南山挺了腰板,凑上去要个辛辣的吻,随后又把脑袋埋在他胸口,说:“我只觉得,于溜行要干什么事,都恨不得举个彩灯牌子拉个横幅昭告天下,让人人都知道是他,不是你,做的。”

这回于盛溪是笑出声儿了,喉咙里震动得尤其动听,“这话别让他听见,会翘尾巴。”

“可他到底杀了风伯,”夏南山说,“就算没有祝融,伏羲也是要找他算账的。”

于盛溪说:“既然要算账,为什么不在十万大山一并算了?”

夏南山眨着眼睛,个中原因伏羲与他提过,“他没把握。”

于盛溪灭了烟头,端端正正把人抱住,“怎么现在祝融一死,他就有把握了?”

夏南山心头忽地一跳,空落落的,没底,他睁着眼睛望于盛溪,张着嘴没说出话,正因为知道他说得对,才更说不出来。

于盛溪低头,拍他后背,“你不是没想到,你是习惯了不去质疑伏羲。”

夏南山瞪圆了眼睛,望进于盛溪一双眸子里,他说这话的时候是沉稳的,定心的,像是一张网,把他不断往下坠落的心兜住了。夏南山深深吸一口气,受了凉似的轻轻颤抖,他突然明白过来,从头至尾,于盛溪什么都不告诉他,不是不爱他,不是不信他,是因为他太信任伏羲。

于盛溪拉高被子,把夏南山整个裹起来贴在胸口,旱神神力涌出来,稳帖地将他拢住,像个安全的茧,而后他长长叹气,突然问:“你还记不记得,涿鹿之战里,你是怎么死的?”

第69章

《大荒经》有载:“应龙杀蚩尤夸父,不得复上。”可不得复上的缘由却从未有人提起,古时经历涿鹿之战的人对应龙战姿大加描述,怎么偏偏就这一段含糊其辞起来?

夏南山听着这一声问,自己都愣了一下,他是怎么死的?受伤太重,无法自愈,战死的呗!他告诉于盛溪,当时蚩尤靠着风伯雨师牵制应龙,他一龙难敌四手,风伯削断他一翼,雨师刺穿他一爪,全身的鳞片开裂,杀到蚩尤面前时,他皮开肉绽,早已是强弩之末,最后死在十万大山,也不足为奇。于盛溪安静地听,下颌绷得死紧,大掌贴在他后背,好像那儿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断口似的。

“不过……真疼,”夏南山拿额头抵在他下巴上,眼睛闭起,想起埋骨山上死去的应龙,黑黢黢的两个眼窝正回望着他,夏南山抖索一下,“……那风刃就像活的一样,撕开皮肉,切进骨髓。”

于盛溪抬起他下巴,双唇轻轻覆上他的眼睛,再是嘴唇,舌头伸进去,抵着他温软的舌头,夏南山舒服地轻哼,听见他说:“往后再也不会疼了。”

夏南山噗嗤笑了,死过了才觉出活着有多好,下`身颤巍巍抬头,厮混了一日居然还硬得起来。他分腿坐在于盛溪腿根,性`器贴上他小腹,慢慢厮磨,“你们姓于的话,我不信。”

于盛溪一掌圈住那根长得细腻的小东西,“怎么?”

夏南山舒服极了,还记得要抱怨,“女魃让你们捡我神元,你们捡哪儿去了?”

老东西替他揉着,另一只手果然又伸到他屁股底下,夏南山叫得陡然高了,于盛溪还贴着他脖子絮絮叨叨解释,“我们找了……全族是为你南迁的……”

“那……怎么让我……”夏南山本来要说那怎么就让他一个人掉伏羲的鲤鱼池里了,可于盛溪那根玩意儿送进来了,像是顶在了他喉咙口,半个字都说不清楚了。

于盛溪没答,抱着人翻个身,把夏南山压在身下,手臂圈着他后背。这是用了力气的,于盛溪后背肌肉隆起,手臂绷起了青筋,几乎要怀里的人融进自己的胸口。他埋头在他颈项间,闻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深长地吸气,再呼出。

他想告诉他,自古以来于家一直派人盯着伏羲。

他想告诉他,于家每个人都知道,女魃死时,有满天的风雷。

他还想告诉他,于溜行说,青帝擅以风伯为皮囊,刀刀都跟活的一般,往人皮肉里钻。

第二天清早,天阴得暗沉,宾馆底下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一声一声,趾高气昂的。

夏南山窝在床上不肯动,烦得捂耳朵,于盛溪倒是起来了,披了件睡袍开窗望出去。

车他认得,就是自己那辆捷豹,车上靠着个人,他也认得。

伏羲一双长腿抻得笔直,墨镜脚儿咬在嘴里,在零零散散叫骂的声音里,仰头冲于盛溪一笑。

夏南山起先还没反应过来,他体力几乎透支,眼睛聚焦了好一阵儿才认出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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