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3)

九昱的女人临死之前,仍要找借口,试图逃脱。

“满口胡言!”他想起了自己的夫人红豆,温柔贤淑,两人相识、相知、相爱,到最终的相守,她也从没向命运所屈服,像豆蔻一样,烂进了泥中。

这样一想,萧兹原本看豆蔻的惊艳,都化为了反感。

他没有说话,

豆蔻嘴角动了动,欲言又止,那只雪白的胳膊撑着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你原名应该不叫萧兹吧?”

她这话,令萧兹一惊非同小可,脸上露出警惕之色,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

这一段戏是《北平盛事》里全剧高潮,萧兹活捉安九昱,再捉拿到豆蔻这个曾经令他丢尽了脸的女人,侯西岭的剧本一如他以往的风格,带着克制与内敛。

前期的克制,是为了后期的暴发。

当豆蔻问出萧兹出身之时,说出自己身份时,一下将剧中豆蔻的形象整体丰润了。

她出身书香门第,从小与萧兹定下婚约,萧兹一心立志报国,早年离家加入新政府,为国家而奔走。

日寇之乱一起时,她的父母不愿作汉奸走狗,而死于侵略者炮火之下。

她一个弱小女子在这样的乱世里背井离乡,想要前往北平寻找未婚夫,却因为人心险恶,被人强行抓走。

当时的情况下,她经历了许多毒打、酷刑,却并不屈服,直到遭人弓虽/暴后终于学会了自我保护。

安九昱在世人眼中十恶不赦,但他却是她的救命恩人,将她从那一滩烂泥中拉出。

她认出了萧兹,可惜早年离家,已经有爱人的萧兹却已经早将她忘了。

最令她感到讽刺的,是萧兹口口声声出淤泥而不染的萧兹的妻子,却当初与她一样,曾被人拐入青楼之中。

只是萧兹的妻子比她命好,被萧兹早早搭救出来。

而她时运不济,最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她数次捉拿萧兹,想要他的命,却又数次放萧兹一条生路,正是因为内心深处的恨与爱纠缠在一起,连她都说不清了。

当萧兹在她面前,对妻子红豆百般维护的时候,这个在萧兹眼中心狠手辣的女人,却是抿了抿嘴角,并没有将红豆的来历说出。

侯西岭在剧本里对于豆蔻这一段的描写是这样的:

‘她想,自己已经落得如此下场了,又何必害他夫妇再生波澜,使别人也不得安生?’

这一刻,《北平盛事》里‘豆蔻’这一个角色顿时便鲜活了起来,她阴狠毒辣,却是因为一生遭逢剧变,受人伤害之故。

她出身书香门第,每月的七号前往天桥街梨园听戏,是因为她的家人在三月七号那一天死于炮火之中。

她改名为豆蔻时,抛弃了以往的自我,也是一种逃避的态度,显示出她内心深处的恐惧。

周旋于男人之间,是她当初遭遇不幸之后,被生活打磨圆了,学会了对自己的保护。

委身于安九昱,哪怕人人都唾弃他,她却始终不离不弃,愿意陪他在这安公馆里,哪怕已经明知没有退路,却也坚决不肯离开,是因为安九昱曾在她最不堪时,伸手将她拉出泥潭。

萧兹骂她‘不知羞耻‘,她即将被捕时,嘴里却唱的是《节妇吟》,痛斥萧兹时,认为自己并不是生来就是鬼,只是这个世道将她硬生生逼成了个鬼罢了。

最终她仍没点出萧兹夫人的出身来历,已经足以显示出这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心里那善良软弱之处。

‘豆蔻’这个角色十分复杂,爱与恨她都收在心中,不足为外人道。

见到萧兹时,她是又爱又恨的,又夹杂着一丝怕,宁愿他心里认为自己已经死了,却也不愿意让他知晓他的未婚妻仍在人世,还早已不如他想像中的纯洁了。

侯西岭笔下的豆蔻,身体哪怕是被世俗所污染,心灵却从始至终保持着纯洁。

她最终没有向萧兹道出事情真相,令遗憾随着她的死而被掩埋,使萧兹以后的一生都不必牵挂她,为她所内疚。

剧本的末尾,‘她一早就料到安九昱逃不脱了,自己也没有准备独活。

之所以强撑着一口气,是想见萧兹一面,可是见了他一面,该说什么呢?她曾无数次等待过与萧兹的见面,却每一次都总觉得有话没说出口,心头是有些遗憾的。

可是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她面对萧兹时,已经无话可说。’

‘萧兹看了已经死去的豆蔻一眼,这个女人曾经将他戏耍在掌中,如今却倒在美人靠上,声息全无。’

好多人夸我美,但我却嗨森不起来,是因为你们都已经没票了,只剩下空洞的夸奖了吗?

第六十六章 转机

阳光西斜,夕阳的余辉洒落在窗边,杯子里的水已经添了两回,江瑟却依旧靠在窗边,并不想动。

这个角色复杂度,并不是先前她拍的三部戏可以比拟的,事实上对于她一个没有表演经历的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儿。

但是豆蔻这个角色被侯西岭写出了深度,对于演员来说,要想将其演活,演出侯西岭笔下的豆蔻,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

她到了此时,对于‘豆蔻’这个角色又更心动了几分。

只可惜林惜文心中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只是不知接洽的如何了。

今日与黎助理交谈时,她虽然曾争取过,但当时黎助理只是犹豫着会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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