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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别人总是说我跟武英帝在一块了,我就真的有些先入为主的感觉,总觉得只要我在武英帝身边,就一定能求得一分安全。

但其实,在我有这一份心思存在时,我便已经把自己的安全置身度外了。

伴君若伴虎,尤其是我这种没有任何依靠的人,无家族势力,更无联姻亲戚,生死也不过是武英帝一句话的事。

我手上又无实权,官职再高,其实作用连潇亮一半都比不上。

所以,我更该谨言慎行,万事都不能做出头鸟。

如此,这件事我更不能开口去提了。

潇亮故意告诉我这件事,难不成也是打的想把我干掉的主意?

但也不应该啊,我跟潇亮,比跟第九朝暮更没利益纠纷。

第6章 雏鸟破壳06

晚上,夜凉如水。

南方比不得北方,北方冬天来了就冷,不过是皮肉上的寒冷。

南方不一样,南方是潮湿,潮到骨子里面的寒。

无论南方还是北方,其实我都挺喜欢,这世上,很少有我不喜欢的东西。

我这个人,说好听点是不问世事,难听点就是随波逐流。

武英帝也曾为此说过我,说我总是拿不准主意,该有些自己的主见。

我何尝又不想有自己的主见呢,只是我提出来的所有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浮浮沉沉,我以为我南下找到了武英帝,就寻得了一分生机。

可那又如何呢。

我也只是能够活着罢了。

况且今日这潇亮也算是给我提了个醒。

色衰爱弛,我跟武英帝之间更是连影子都没的事,又能保证武英帝信我几时。

总会有比我年轻,比我相貌俊俏,比我家世清白的人出现,我比不过的。

只是,我也曾经年轻过啊。

准确的说来,我现在也不算老,可我总会老。

或许,我该跟武英帝提一提我的亲事了,我总得有个子嗣吧,不然将来老来无子送终,病榻前更是无人侍候。

我比不得武英帝,他是帝王,天下都是他的,又有什么好忧虑的呢。

晚上,我在房间里面没什么睡。

隐约,我听到了院子里面的水声。

这是一方大院子,就我跟陛下住在里面,外面全是侍卫将士。

我的油灯已经熄灭了,可今晚的月色很好,透过窗我也能看清楚。

我大概知道外面的人是武英帝,大晚上的,难不成还在院子里面洗澡不成。

我一半疑惑的起床出门,打开房门,正好看到武英帝在院子槐树下的井边打水洗澡,赤、裸着上半身,古铜色的身躯带着一些伤疤,看上去却像是一只野兽,吃人的那种。

“陛下,怎么不叫下人来伺候。”我快步上前,为武英帝将水桶提起来。

不过水桶太重,我提不动,绳子在手中磨得生疼。

“子悠倒是老样子,手无缚鸡之力。”武英帝笑道,然后轻松就将水桶提上来。

我嗅了嗅鼻子,闻到了血腥味,在一旁看到了武英帝染血的衣物。

大半夜的,有什么人是值得武英帝出去解决的?

“陛下,天凉,赶紧洗完进屋吧。”我将旁边的帕子侵湿然后扭干,然后递给武英帝。

武英帝却是未接,转身坐在了井边,将后背完□□、露给我。

我明白武英帝的意思,开始为武英帝擦拭后背起来。

武英帝一生多征战沙场,身上的伤疤也不在少数,更有腹部一处致命伤,连神医都说能够活下来是奇迹。

当时武英帝也以为自己会死,握着我的手一直不肯放,后来醒了。

“天不亡我,朕必是天命所归。”当时,那个年轻的,刚刚称帝的武英帝这般说道。

我擦拭得不快不慢,武英帝身上也沾了些血,不过没有受伤。

“子悠,你我相识多久了。”武英帝突然开口问道。

“数十载了。”我目光闪烁,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

武英帝似乎若有所思,“待此次班师回朝,朕有一事想与你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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