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2)

一起,可现在子车藏不敢了,他不会让徐悠有一分的危险。

临走前他召见了第九朝暮,那个男人依旧那副冷清摸样。

当时他们在城外清凉山上,那处是个好地方,后山园亭内,他跟第九朝暮对弈。

“他走了吗。”子车藏执黑子,面孔带着几分称帝后伴随着的威严。

第九朝暮伸出如玉的手指,捻起白子,想了想,下了一步,“算是安稳。”

“他让你照顾徐悠,对吗。”子车藏似笑非笑的看着第九朝暮,似乎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几分情绪。

然而第九朝暮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微微蹙眉,似乎在想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陛下今日想要说的,臣已知晓。”

子车藏挑眉,带着几分嘲讽,“你倒是聪慧。”

“什么都瞒着他,却又想要对方什么都知晓,痛苦或喜悦都当由那人决定,”第九朝暮盯着子车藏的脸,缓缓开口,“陛下,你下错棋子了。”

子车藏目光在那一瞬微微闪烁,其中一闪而过的还有一分杀意。

但转瞬即逝。

“那便这样吧。”子车藏看着棋盘上黑白棋子来往,“不到最后一步,谁知道这手棋,到底是错是对。”

然后,他看到第九朝暮一颗又一颗的捻起棋盘上白色的棋子。

第九朝暮的手很漂亮,像是一块冷玉,这让他想起了徐悠的手,永远都是白白净净的,非常漂亮,他很多次都忍不住的想要去亲吻,甚至想要去珍藏,当然,也不仅仅只是手指。

于是,他出征了。

出征后除了战事的紧张外,唯一的思念便全给了这人。

每隔几日他便会写出一份信,这些信不会全部寄出,他会选好其中最好的一份,然后带着一些他想要给徐悠的小玩意,让人快马加鞭的送回去。

偶尔他也会收到徐悠的回信,每次都是寥寥几笔,即便如此,这也给了他莫大的慰藉。

子车藏第一次尝试到相思入骨是什么味道,他甚至懊恼为何不把人带在身边。

这让子车藏加快的战事的节奏,他希望能够快点结束,然后回去,这次无论徐悠的意愿到底如何,他都不想放开这人了,你的心也好,你的身体也好,全部都是我的。

因为在这个世上,除了我,你一无所有。

残忍吗?

所以作为交换,我会好好待你一生,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想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只是,他回不去了。

明国投降,横滨赴宴,手下叛变的臣子,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子车弓良。

子车藏知晓自己的回不去了,他拿起自己的长\枪,他杀了很多人,看着周围拿着弓箭对准他的将士,子车藏有些无力的将手臂垂下。

他不能死,他若死了,无权无势的徐悠又该如何是好。

“放!”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

无数的,密密麻麻的箭朝着他身上射来,身体的痛疼已经彻底麻木,周围全是尸体,他的身上沾满了血迹。

南方的冬天很冷,像是细丝一样一点又一点的侵蚀进去你的骨髓。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他是帝王,哪怕今日他死在横滨,他依旧是帝王!

“锵!”用尽最后一分力气,他将长\枪狠狠插\进地上,他的意识已经溃散,凭着最后的一股力量,他站在天地之上。

他,生而为帝,死,亦为帝王!

一滴小小的雨水落在子车藏的脸上,这具已经死亡的身体却不肯倒下,像是要执着些什么一样。

南方的冬天,在这一刻,似乎快要冷进所有人的骨子里。

徐悠

我已经无法为你遮风挡雨,但你也要好好活着。

幸好你不爱我,知晓我死去便不会过多难受了。

所幸你便不爱我吧。

冬,武英帝,战死横滨之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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