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3/3)

嫡母便是嫡母,哪里需要和一个逗乐的东西置气,身份摆在那儿,由不得人不尊重。

“没什么怠慢不怠慢的,”冝夫人道,“以后好好对芊影便是,其他俱有我在。”

用了饭食,云鹤陪着冝奉喝了一盏茶,两人又说一阵话之后,他才离开。他记得下朝时冝奉对冝佷说的话,不知是又到了调粮的时日,还是要制造仓库走火之事。云鹤回自己宅院换了身夜行衣,悄然离开。

现下时辰还早,他想着有几日没去看那小娃娃了,便要买些吃食去看看。途经巷子的时候,见巷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站住!”后头几人握着棍子叫喊着追来。

而最前头那人……云鹤眯了眯眼,意外地发现竟是常故。看得出来,常故的腿脚好似有什么不妥,跑得很是费力。还没到他近前,后头那几人便追上了常故,按着他往死里打。

“进了万春楼岂容得你逃!”

“打!狠狠打!”

万春楼?云鹤一顿,常故因何被卖去妓馆?他往下一看,常故已被打得奄奄一息,却是哼都没哼一声,仿若存了死志。云鹤抬眸看向夜空里的一弯月,放下收在墙沿的双腿轻轻晃动。

“什么人!”那几人听到声响,向那处看去。只见那人悠闲在墙头望月,一袭黑衣衬得面色仿若白玉一般莹莹泛泽,一双长腿晃得他们瞬间呆滞。

云鹤缓缓下视,一面淡笑,从眼眸里流泄出温浅的月辉,一面从怀里摸出一根白玉萧靠到唇边。吚吚呜呜的调子悠悠传来,磨得人顿时心神更是一恍。突然,云鹤身形一闪,从墙头跃下,在最后一个音消失之前,敲倒那几个人。

常故至始至终都无暇看云鹤,只是在箫声起时有些迷茫。他按了按脑穴,却摸到一手的血。

“还好吗?”云鹤蹲下看他。

常故费力看去,却见着一张妖冶的面容,便不由道:“难不成是妖精?”

云鹤轻笑一下,随后收敛全部笑意:“你这样卖去妓馆能做什么?”

常故看着这人收敛笑意,仿若是瞬间从烂漫春花化为清冷冰花,他收敛心神,垂下眼眸:“多谢搭救。”他也十分难堪,身为仆从都没这么难堪过。他明明长得五大三粗,与馆里那些个妖媚的小倌完全不同,竟也被要求接客。接客?他唇边泛出一个苦笑。

云鹤看着常故费力起身,却又栽倒在地,只得摇摇头。他一手拎起常故,提气跃出巷子。他将可以收容的地方全部想了一遍,既要让他有个活计可干,又不会让人发现,还真难。他轻叹一下,脚下一拐去了春满园。

常故听到那甜腻腻的叫唤声,便心里有几分不妙。这是走了一圈,又回到这般肮脏之地?

云鹤也是第一次来这儿,直将他拎到后院里丢在地上:“杂役会干吧?”

“会!”常故立马眼眸一亮。

“那就给我安安分分的,若是让万春楼的寻到,我便管不得了。”云鹤道。

“是!多谢恩人!”常故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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