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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傅。”

楚淮青哭笑不得:“太傅时逢古稀之年,发色花白实属正常,殿下莫要这么说了。”

秦策仰头看他:“他罚过我抄书。”

“这个…..”

“一百遍《弟子经》,我抄了五日。”

“私底下说。”明面上会招人口嫌。

看着楚淮青陡然生怒的样子,小孩以手作拳抵在嘴边,似是忍笑,听到楚淮青不愿进宫后生出的不虞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转身回到桌前,拾起笔:“你先坐罢,我练完字再陪你玩。”

‘玩’字带着点睛之笔,双方一个九岁,一个十五岁,看着认真书写的秦策,楚淮青仿佛有了年龄互换的错觉和别扭,他轻咳一声,自然地踱步到秦策的身后,随口问道:“殿下今日不进学?”

秦策的手突兀一顿,细声说:“嗯,父皇说我不必去了。”

楚淮青蹙眉:“为何?”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你入宫期间,我当好生招待你才是。”语气不带波澜,写字中的秦策面色十分平静,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话意味着什么,“这是父皇的原话。”

“……”

身边的人突然噤声,秦策似有所觉,抬起头,直视楚淮青的双眼,“这些与你无关,早在很久以前,父皇就有这种想法了。”

若秦策是垂着头说这话,哪怕明知与自己关系不大,楚淮青依旧会为自己成为导火线而感到愧疚,但秦策却选择与他对视,用眸中坦然的情绪消去他的负疚,体贴得那么自然。

“而且,太傅教授的那些我大多都已经熟识,再呆在太学院也学不到更多有用的东西,父皇早年送我的古籍堆了一书房,如今倒也能得空品读了。”

有那一瞬间,楚淮青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混作一团,每一点一滴都可以化作激烈的炮火为秦策发射。

只是这番炽热的赤胆忠肝落在小孩眼里变了另一重意味。

秦策:“…..”是他说错话了吗,为何楚淮青一副要吃了他的架势。

“世子殿下,东西已经搬来了,放在什么地方合适?”下人来问。

说起这个,秦策也回了神,对楚淮青道:“听闻你要长住,我已经差人将偏殿收拾出来了,只是比不上国公府,愿你不会嫌弃。”

“殿下说笑了,是属下多有劳烦。”毕竟能陪在幼年的秦策身边,见证主公的成长,他就已经很满足了,又怎么会嫌弃什么?再想起自己准备的那些东西,楚淮青立马来了精神,笑着道,“我带的东西有些多,先出去与他们细说该怎么布置。”

秦策颔首,视线刚偏转到面前的纸张上,又不留声息地往楚淮青的背影上瞄了一眼,直到楚淮青消失在门口的几息之后,才回想起自己要写的是什么字,木着脸再次提笔。

等楚淮青拿着什么回来的时候,秦策已经进入了一种专注的状态,不想打扰到小孩,楚淮青便没有直接开口,将东西轻力搁置在旁边的椅子上,又心起好奇,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秦策的身后。

均说见字如见人,秦策的字正如他的人一样,虽说笔锋稚嫩,但字里行间却平添着一抹内敛的锋芒。

楚淮青个人极其喜欢这种笔法,只是他一直无法得其精髓,无论主公教了他多少次,写出来的字无一不是软棉无力,即使主公总管他的字叫自在洒意,也无法填补他心中的遗憾。

楚淮青看得认真,不禁地将身子屈下,温热鼻息喷涂在小孩的颊旁,小孩其实早已觉察到了楚淮青的靠近,只是起先没太在意,直到那股清雅的气息贴近他的身体,腾升的余温似乎要将他加热,方才动作一僵,而后慢慢的,耳根又爬上了一股淡淡的红晕。

秦策的手有点抖,被楚淮青第一时间看了出来,他未曾细想,伸手掌着小孩的手背,引着他回到正轨,这个偏锋运笔秦策教过他许多遍,也算是孰能生巧。

哪知秦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小孩的体温明显升高,脸颊都红了不少,楚淮青松开手,忧心道:“殿下可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秦策反射弧长地将手缩回,慢慢别过了头:“…..嗯。”

两人将笔墨纸砚收开。看着纸上端正的字迹,楚淮青突然起了将秦策写的字都收集起来的冲动,不过到底是理智压过了感性。忍痛将这些‘废纸’一应扔到旁边等待下人来处理,楚淮青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在滴血。

注意到楚淮青放在一旁的大木箱,恢复过来的文秦策似乎有点兴趣。

“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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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捉虫]

其实楚淮青带的东西很多,几乎可以说把这几年的筹备都带来了,如今摆在秦策面前的只是其中一样,不过考虑对少年主公的适宜性,他还是决定首先拿出这玩意。

“这是属下游玩时偶然得知的一个小游戏,当时觉得有趣新颖,便大致记了下来。”楚淮青揭开了木箱的盖子,“这个游戏,叫做三国杀。”

箱子里是规整一致的木片,一指来高,大半指来宽,秦策握在手中真正好,他将木片翻面,看着上面雕刻的图画和文字,复念了一遍:“三国杀?”

“是。”将木片尽数拿了出来,摆在桌上,楚淮青对着有些移不开眼的小孩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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