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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面,有个柔软的,有着好闻味道的怀抱将他包围,他搂着那个人的脖子,软软地说道:“妈妈,头疼……”

她把他紧紧搂在怀里,说道:“吃了药就没事了,妈妈给你唱歌。”

“小星星,亮晶晶,青石板上钉铜钉,小星星,亮晶晶,伊拉对侬眨眼睛。小星星……”

何慕猛地醒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里输液,身上盖了两层,一层是家里带来的薄毯,一层是常明安的外套,常明安正坐在他床边,一手拿着手机在看,因为怕他输液的手冷,所以把另一只手垫在他插着针的那只手下面。

天已经黑了,输液瓶已经差不多见底了,常明安忙站起来让护士换瓶。

何慕就这么躺着,眼睛眨着。

常明安见他醒了,问道:“饿吗?”

“一点点。”

常明安看着护士换了新的输液瓶,一言不发又出去了,十分钟后提着外卖的粥回来,扶着何慕坐起来,掀开盖子,要去喂他。何慕不好意思地往后躲了躲,常明安愣了愣,也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只帮他托着粥碗,让何慕自己用没扎针的右手拿勺子舀着吃。

何慕一整天没吃了,一下子把一碗粥都吃完了。常明安把东西收拾了,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何慕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说道:“还有点烧。”

何慕红着脸撑着床要去穿鞋子,站起来去拿输液瓶。常明安忙道:“怎么了?”

“去、去上厕所……”

最后常明安还是坚持着帮他拿着输液瓶,边走边提醒道:“手低点,别回血了。”

何慕站在厕所的小便池前,咬着嘴唇回头看了常明安一眼。常明安忙转过去,分神去想点别的,但是身后的动静还是传到了他耳朵里。可能因为只能用一只手,何慕拉裤子拉链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然后又隔了好久,才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无人的洗手间里存在感很强。

等到最后何慕说“好了”的时候,常明安转过去,发现何慕虽然脸上没有表情,但他整只耳朵都红透了,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根。

等到输完第二瓶液,已经到了夜色深深的时候了。常明安开着车带何慕回去,两个人回到了家里。因为怕着凉,何慕没有洗澡,只是飞快地沾热水擦了擦,又把自己裹紧了走出来,看到常明安还坐在沙发上,戴着眼镜,拿着一本书在看。

从医院拿回来的药已经拿出来分好了,哪些是吃两粒哪些是吃三粒,都被常明安弄了出来,小药丸放在桌面上,垫着在一张纸巾上,玻璃杯里的热水温度恰好。

“吃药,早点睡。”

何慕乖乖地吃了药,眼角的余光黏在了常明安身上,见他穿着拖鞋进了房间,拿了睡衣进浴室,像是要洗澡的样子。何慕连忙把嘴巴里的水给吞了,问道:“你不走?”

“嗯,”常明安说道,“你快点去睡。”

何慕突然想起木木也一天没吃,连忙走过去,却发现猫食已经添过了,猫厕所也清了。他只好愧疚地点了点木木的鼻子,起身进了卧室,裹好被子,竖起耳朵去听常明安的动静,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常明安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见卧室里的台灯还亮着,走进去,发现何慕已经沉沉睡过去了。他想起刚才背着何慕去医院的路上,他抱着自己的脖子,呢喃着喊“妈妈”。

他弯腰把台灯关掉,帮何慕掖了掖被子。想了想,还是抱着自己的被子出去睡沙发。

常明安站在房门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用脚尖轻轻兜了兜木的屁股,小声说道:“去陪他睡吧。”

木木敏捷地一下跃到床上,踩着被子走到何慕熟睡的脑袋边,把自己团成了毛团。

第十六章

何慕一夜无梦,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大病后的乏力状态,迷茫地掀了被子,犹豫地拧开房门,常明安就坐在餐桌旁,喝着粥,抬头看他一眼。

“早。”

何慕把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想起来,包括常明安帮他换衣服,背着他下楼带他去医院,在医院拿着输液瓶陪他上洗手间。他一下子愣在原地,见常明安若无其事地又低下头去吃自己的早餐,才不发一言地去洗漱,也舀了早餐坐在常明安对面吃。

“今天……不上课啊……”何慕喝了半碗粥,没话找话地小声说道。他才刚说完,马上想到今天是周六。

“嗯,不上。”常明安回道。

两人一下子又沉默了,只是默默地吃着粥,偶尔响起勺子磕到碗沿的响声。

常明安见他吃得差不多了,把药往他那头推了推,连带着还有温度计,吩咐道:“先吃药,吃完了量量体温。”

等量了体温,何慕把温度计拿出来正要看,常明安非常自然地把温度计接过去,捏着一头,对着光转了转,念了温度,说道:“还有点低烧,好好休息吧。”

何慕今天晚一点在兼职那边有课,不多,就一节,只是助教而已,一个多小时就完事了,不辛苦,他这才想起来,也不想在这么紧急的时候调课,不太好,于是他说道:“兼职那儿还有课呢,没关系。”

谁知道常明安的眉头马上就皱起来了,点了点何慕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示意他把被子里的热水喝完,商量道:“能不能请个假,或者调一调,你这还发烧呢。”

何慕感觉自己除了有些乏力就没有什么不舒服了,他心里很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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