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2/3)

些日子闯了祸,被人刮花了脸,现在阁里的头牌就剩下缘央了,大人若不嫌弃,奴家这便叫缘央过来。”

说罢,老鸨打了个响指,示意某位杂役去把筝王缘央叫过来。

没过多久,一名身着月白色花纹的白衫、头发往后扎成高马尾的男子便从不远处的阁道内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二十岁。这盼香阁的头牌虽与惊为天人不沾边,可也勉强算得上清秀,只是这张脸看起来凛若冰霜的,丝毫不似卿如仕想象中的那般妖娆妩媚。

裘烈行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今晚大概不怕闲着了,这筝王缘央从明面上看,倒确实是一读书人。

待裘烈行和缘央双双朝接客的阁室走去,只留卿如仕和老鸨在原地后,卿如仕便想,头牌都已经被人带走了,自己就算见不到头牌,也不能太凑合吧。

“大姐,你们这儿的小倌可有顺位吧?”

所谓顺位,就是小倌们由价格从高到低的依次序位,卿如仕多次出入青楼,可没少看顺位册。

老鸨双眼一亮,“当然,需要将顺位册给您过目吗?”

“不用了,那太麻烦,你就让现在得空又顺位最高的小倌来伺候我吧。”

老鸨想了想,又打了个响指,叫来另一个杂役,“叫觞鹭出来。”

卿如仕一瞧来人,险些瞪直了眼。

同为小倌,觞鹭的气质却与缘央有着天壤之别——前者看起来文弱而乖巧,后者却冰冷而孤傲。

这小倌觞鹭五官精致的同时,还有一双桃花眼为这张本就美如冠玉的脸加分,一眼看来,分明比筝王缘央更为动人心魄,可为什么缘央反而是头牌?

卿如仕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这么猜测:没准是因为缘央才华洋溢,而眼前这觞鹭却什么也不会。

老鸨看卿如仕一言不发,便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看不上觞鹭?奴家这就让人请另一位倌儿过来。”

“别,别!”卿如仕一手揽住觞鹭的背,“我只是走神了,可没说不满意啊,咱们走,快活去!”他才刚转过身,便又转回头,问道:“我和才卓今晚就住这儿了,你们阁里可有用作客栈的楼层吧?”

得到老鸨肯定的回答后,卿如仕便揽着觞鹭,心花怒放地朝觞鹭的阁室走去。

卿如仕关上门,一屁股坐到床上,而后翘起二郎腿,随意地用手托起下巴,这才端详了觞鹭一番。

眼前的小倌看起来十七八岁左右,头发用一根朱红色的发簪轻轻挽在脑后,身穿米色宽袖中衣,中衣左半边还绣着赤红色的凤凰纹,配上他这温润的气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这觞鹭总让他觉得眼熟,可他卿少将军平时就大大咧咧的,这一时间倒也没个头绪。

“我还以为这盼香阁里的小倌多少都会有点扭捏作态,”卿如仕轻抖脚尖道,“你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反倒让我有点为难啊。”

“大人就别打趣觞鹭了……”

卿如仕看觞鹭似乎被自己吓到了,顿时心生邪念。

他猛地站了起来,走近觞鹭,一边用手在这小倌的身上乱摸乱捏,一边将嘴凑近后者的耳朵:“我今儿运气不大好,在外面被太阳晒得浑身臭汗,还忍不住进了盼香阁。你说——”他将嘴凑得更近,语气也越发暧昧,“等下会不会因为汗水太重,把你压坏啊?”

他感觉到觞鹭的身子似乎僵了僵,“呵哈哈哈哈!”,笑毕,他不厌其烦地接着说:“你别这么紧张啊,要不我这就跳到窗外的河里去,洗个冷水澡再跟你做正事?”

卿如仕本以为觞鹭会不知所措,谁知道后者却一副半分从容、半分为难的样子:“大人请三思!觞鹭被压坏还只是小事,可……”觞鹭半眯起眼帘,同时瞥向卿如仕身上的盔甲,“捞您,就、不、太、容、易、了。”

言外之意,客官,您要真敢跳,那便自生自灭去吧。

x.

筝王缘央静心抚筝,裘烈行静心品筝,阁室内似乎异常和谐。

一曲终了,缘央有点疑惑,今晚这客人似乎并没有近自己身的意思。

“雅人,妙曲,快哉!”裘烈行说罢,轻轻拍了拍手,以示赞赏,同时略感可惜——眼前这才华洋溢的人竟会沦落到在盼香阁当小倌的地步,这其中的渊源,恐怕不是一句两句便能说得通透的。

“你筝艺高超,如今却沦落到当盼香阁头牌的境地,实在是可惜。”

缘央看起来毫无波澜,只是冷言回答了一句:“跟一群不男不女的小倌站在一块儿,任客人们挑选,这可不是我自愿的。”

裘烈行托脸苦笑,一时间,阁室内既无筝鸣音律,也无人声聊话。

“你可记得自己的本名?”

“忘了,但‘缘央’这名字是老鸨取的,不是我。”

缘央,鸳鸯,只有大俗,大雅全无,若不是老鸨的命令不可违抗,他又怎么会给自己取这种的名字?

“筝曲既尽,缘央公子不妨与裘某一同,对诗作词?”裘烈行轻举茶杯,邀请道。

“乐意之至。”

x.

卿如仕从觞鹭的阁室走出,一边沿着长廊快步走,一边整理自己的衣衫盔甲。

突然间,他撞到了什么人。两人同时“啊”了一声,那被他撞到的人还加了一句“谁啊,这么找茬!”一听便知,这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卿如仕待看清来人,才发现这是一位身着红衫的小倌,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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