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3/3)

烧了整宿,把这厢房薰得像烟馆,她睡得不舒坦,起先是脸埋在臂弯里,后来将脸偏过来,面朝着窗。到中午时,她迷糊着听到万安说:“爷。”

她惊醒,眼皮黏着,困顿了许久才勉力睁开来。

视线里,傅侗文下了床,万安想扶他,被他拨开。

他自个走到茶几那里,倒了水喝,上半身的衬衫布满褶子,眼底是全红的,没睡好的样子。他瞧见沈奚看自己。沈奚昨夜来前,原是要上妆,被他阻拦着没在脸上多作功夫,未敷粉,在暗昧的灯影里,皮肤透出不均匀的红,亦或是灯影红。

“去叫车来。”他吩咐。

万安迟疑了一下,躬身应了,匆匆离去。

就如此了?不谈了吗?

可能谈什么呢,她那一段话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尽了。有前情,有体谅,有决断。

沈奚跟他这么久,对傅侗文的脾气秉性还是了解的。他在男女关系上是个真君子,从两人开始,就要征询她的意见,和辜幼薇的事,也是先给她了实话,自始至终掌控权都放在她的手里。她决意要走,他也不会强留,这才是他。

沈奚把麻将一块块摆到盒子里,象牙触碰的响声,十分单调。

傅侗文又拿了个无人用过的茶盏,给她添了一杯茶过来,搁在桌上:“你的意思我全听懂了。”他人坐下,凝注沈奚,迟迟没有说下边的话。

两人对视着。

他握上她的手背,说:“三哥尊重你的决定,你我缘薄,到这里算是善始善终。过去做得不尽你意的地方,这里说句抱歉。”

沈奚轻点头,泪险些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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