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5)

噩噩的,站在聚光灯下半天不动,也不在钢琴前坐下。人们开始交头接耳,有人大声地说了句什么,虽然内容我听不懂,但我的恐慌症发作了,感觉灵魂瞬间被抽离了身体。我看到有人在舞台的一边冲完大声地叫唤,表情狰狞情绪激动,但我什么也听不到。我害怕极了,以为自己聋了,慌慌张张地从台上跑了下来,穿过观众席,打开门跑了出去。”

“那你怎么回来的?你在日本跑掉,不是应该在日本流浪吗?”

“我跑回酒店拿了护照和钱,本来想飞回德国,但是钱不够,只好先回到了中国。回到国内,我什么都没想,只想逃得远远的,离开我妈的掌控。我先是到了北京,取出了自己□□上的所有钱,到了机场后乘最短时间内起飞的飞机到了长沙。由于人生地不熟,我又不太懂中国的地理分布,有两三年的时间一直在个省市之间漫无目的地闲逛。我的护照就是在那个时候丢了的,现金也被人陆陆续续偷去了很多。等我到哈尔滨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是个穷光蛋了。”

“等等,你说你到了哈尔滨已经没钱了。哈尔滨离这里可是隔着一整个中国,你没钱是怎么过来的?我不相信你是一路走过来的!”何其惊讶地说道。

“我坐长途汽车过来的。当时我满脑子里只想着,死也要死在温暖的南方,北方太冷了,我再也忍受不了冰天雪地了。”

“你怎么会想到去哈尔滨?”

“有人跟我说那里一年一度的冰雪节,有可以演奏的冰雕钢琴,我想试一下,就过去了。”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穿着一身冬装,原来是因为这样。”

“我刚下车就被人打劫,身上所有还算值钱的东西全被抢走了,真正变得一无所有。本来我还有一身长款的十分保暖的羽绒服。”

“六月份那么热的天,要是你还穿着那身羽绒服,我真的不敢保证还会在桥上把你抱住,估计就跑得远远的,绕着你走了。”何其打趣道。

邢衍也笑了,他接着说:“我在xx城下车,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了这里。”

“为什么选择这里?离x城最近的不是还有个省会城市吗?”

“不知道,也许是冥冥中吧。现在回想起来,我那时心里一直有个隐秘的念头——‘去南方!去南方!’连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是低着头一路往南边走。”他仰起脖子,看着空中飘着的白云,语气淡然地说道。

“这么算起来,你才不过当了几个月的流浪汉,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悲惨?”

“我不是从那时才开始流浪的,从五年前起,我就一直在流浪了。”

“是这样的吗?”

“何其,”他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从跑出音乐厅大门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流浪,直到在白水桥上遇见了你。”

邢衍看着他,眼神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何其一时间竟然被那双深邃的眼睛给攉住了,目光无法从他脸上移开。他好像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却又好像仍然一无所知。

第34章 cer 34

阳光照射过来的角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倾斜,地上的树影被拉得很长很长,投射在长椅前红砖铺就的地板上,将长椅上坐着的两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午后的日光温和了许多,风吹来尽是清爽的凉意。午前的闷热被河面吹来的凉风带走,熏得人的眼皮生出了舒服的倦意。白水桥朴素的桥身也被夕阳映照成黄橙色,架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

这是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附近的居民都喜欢在这个出来走动。晚饭还没准备,天光尚早,趁着日未落,黄昏还没到,来公园走一走,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为明天开始一周的工作做最后的放松。何其已经见到了不下十个来遛狗的人,还有跑步的逛公园的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太,甚至有年轻情侣出来散步想借长椅歇歇腿,看到被两个大男人霸占了,不时有抱怨他们不解风情的目光向他们投射而来。

何其拍了拍膝盖,跟邢衍说:“不如我们还是回去吧,还是你要进公园里逛逛?”他指了指灌木丛后树木繁盛的人民公园,邢衍向后看去,一个大喇叭已经在草坪上架起,附近也围着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他们都早早地吃了晚饭,忙着来占位置,免得被别的广场舞团体给占了。公园已经被他们占领了,大喇叭插上了电,对着他们响起了流行于广大中老年人的歌曲,这些歌曲对邢衍敏感的耳朵来说太过了,进去也只会扫兴。他转过来跟何其提议:“我们去吃炒面吧。”

何其楞了一下,“你现在想吃炒面?”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起来,只是有点惊讶,他本来想今天下厨款待邢衍一番的,好久没有进厨房了,今天又是星期天。“怎么样?想不想吃我做的饭?”——让他休息一天,本来他是这么想的。

话脱口而出的一瞬间,他就回忆起来了。见面的第一天晚上,他带着邋里邋遢的邢衍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夜宵摊上的炒面。那时邢衍简直就是见光死,看谁都慌张,恨不得躲在电线杆下把自己埋起来。想到他当初的模样,何其心中有一处角落因此变得柔软了起来。

在今天,所有的过往都适合拿到阳光下翻晒整理,无论辛酸苦痛还是幸福安乐。

他站起来对邢衍说:“我们去吃炒饭吧!然后喝他个十七八瓶酒,过了今天,过去所有不好的全都让它过去。从明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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