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3)

平时端着枪时还能静下心来,现在拿着注射用的针管,头顶上时不时传来邵飞的逼逼叨,越来越急躁,明明看准了那淡青色的血管,针头刺上去时还是偏了。邵飞“哎呦”一声,顾不上喊痛,挑着一边眉毛取笑戚南绪:“真被我说准了!”

“乌鸦嘴!”戚南绪往外退针的动作有点大,又戳了邵飞一下,这下给邵飞痛着了,血也淌了出来,正巧萧牧庭走过来,邵飞一看,立即扬着头嚎了一嗓子:“痛死我了!”

戚南绪:“……”

萧牧庭蹲下来,握住邵飞的手腕抬起看了看,邵飞本想装一装可怜,嘴一咧却是个大笑的幅度,戚南绪以为萧牧庭要数落自己,萧牧庭却只是说:“赶紧包扎一下,等会儿还要练习运送伤员,流着血不方便。”

邵飞乐呵呵地说:“队长,痛。”

萧牧庭叹气,在他额头上敲了敲:“自作自受。你不影响戚南绪,他能给你扎偏?”

戚南绪立即附和:“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邵飞瞪着戚南绪:“你扎偏了还有理?”

“我……”

“好了好了,训练结束了你俩再接着吵。”萧牧庭打断,拿过纱布亲自给邵飞包扎,处理妥当后想了一会儿,看向戚南绪:“搬运伤员时你当搬运者,邵飞当伤员,下次再互换角色。”

戚南绪点头:“明白。”

邵飞这下蔫了,当伤员固然清闲,脚不用跑肩不用扛,但年轻队员们没谁喜欢扮伤员,都想在演练中抢救护者的角色。

这与“忌讳”、“迷信”无关,单单是希望多积累经验,以便往后在战场上救回尽可能多的战友。

最先开始的是多人协作搬运,一人充当伤员,两名队员一前一后抬担架,剩余的队员负责背囊与装备。教官不停喊着“快快快”,大家脚步翻飞,一刻不停地向前奔跑。轮到单人搬运时,问题就来了,战士们体重都不轻,一个人不管是背还是扛,速度都快不起来,有的救护者身高体重不如伤员,扛起来已经很费劲,要发足狂奔根本不可能。

可是没有人规定过战场上的伤员一定是小个子,客观情况不会以人为愿望而改变。

战友伤了,太重扛不起来,扛起来了跑不动,难道就能丢下置之不理?

不能!

邵飞1米8以上的个子,戚南绪先是背着跑,后来发现非常吃力,只好换成扛,这下单肩受力,很快撑不住,于是换个肩头继续跑。其余队员也和他们一样,或扛或背,没谁放弃,但也没谁能跑快。

教官嗓子都喊哑了,鸣枪吼道:“就你们这速度,伤员早就死在你们背上了!”

训练中止时,每个人都气喘吁吁、浑身大汗。扛人的被扛的都不免泄气,心里又憋着火。

不怪教官责难,只怪自己不够好。

狙击手不够好,就保护不了前方的突击尖兵;拆弹兵不够好,就将陷全队于危难;同样,救护者不够好,就抢不回队友渐渐流逝的生命。

邵飞不由自主看向萧牧庭,毫无由来地相信——队长一定有办法。

果然,待教官训完话之后,萧牧庭点名让邵飞与戚南绪出列,先叫戚南绪背着邵飞在众人面前跑,而后换成单肩扛的姿势,问:“是不是觉得跑不快?”

“是。”戚南绪放下邵飞,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他太重了。”

邵飞已经没心思反驳这句“太重”,专注地看着萧牧庭。萧牧庭道:“重的确是问题,但这属于客观现实,我们无法改变,但是跑不快还有一个原因,知道是什么吗?”

他扫视一圈,见没人能回答得上来,才继续往下说:“姿势。邵飞戚南绪你俩再过来一下,戚南绪身子往前倾,将邵飞横扛在两边肩上。”

戚南绪照做,却感觉比单肩扛和背更吃力,试着跑了几步,由于重心向前压,险些栽倒。

萧牧庭问:“怎么样?”

“不行。”戚南绪喘着气:“这姿势比刚才还费劲,我差点摔一跤。”

“为什么会摔跤?”

“因为要保持这个姿势,我整个身子是往前倾的,重心在前,掌握不好就容易摔倒。”

萧牧庭笑了:“那如果掌握好了呢?”

戚南绪愣了一下:“掌握好了?”

萧牧庭提高声量,保证所有人都能听到:“之前你们跑不快,既因为队友太重,也因为姿势不对。单肩扛和背的姿势,重心都在后面,虽然很稳,但必然拖慢速度。而现在这种双肩扛的姿势,要保证队友不掉下来,重心就必然在前面。”

说着,他摆出前倾的姿势:“这样有一个效果,感觉就像肩上的队友‘追’着你们向前,身体有一定的协调机制,重心在前,为了不摔倒,速度必须得加快。我这么说,大家能想通吗?”

队伍安静了一会儿,然后爆发出一声整齐而振奋的“能”。

“很好。”萧牧庭站直,双手背在身后:“但刚才戚南绪也说了,掌握不好容易摔倒,而且很费劲。现在我问你们,应该怎么办?”

邵飞说:“练!”

既然知道了方法,那就剩一条路,练,往死里练!

费劲不怕,军人有的就是劲。

容易摔倒也不怕,下苦功夫去练习,总有形成肌肉记忆、不再摔倒的一天。

战友的生命何其宝贵,为了从死神手中抢回自己的兄弟,没有队员会在训练中叫苦喊累。

邵飞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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