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3)


如果硬游过去,说不定会出现意外。而如果让其他人去绑安全绳,出意外的可能只会比他亲自去更大。

打定主意,邵飞朝后面大吼一声,让队友迅速把携带的麻绳连接起来。

艾心冲上前来:“你都这样了还去?让我来,我体力比你好!”

“你好个屁。”邵飞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20公里武装越野回回都输给我。”

“那是陆地!”艾心说着就要抢绳子。

“水里你也不是我对手啊。”邵飞一边往腰上绑绳子一边说:“武装泅渡你赢过我几次?”

“我……”

“行了,别跟我争。在岸边帮我牢牢抓住绳子,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万一我给呛晕了,你得负责以最快的速度把我拉回来。到时候就得靠你或者雪峰过去绑安全绳了。”邵飞拍了拍腰:“以前选拔训练时比这更急的河我们都游过,那还是冰川融水呢,冷得我半天回不过神。放心吧,有绳子在,死不了。”

“死什么死?”艾心吼道:“你他妈别乌鸦嘴!”

邵飞深吸一口气,面上装得大气,心里还是有些虚。状态正好时,游这种河就跟玩儿似的,但现在他已是“红血”状态,身体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不行了,要休息。

但飞机队长绝对不能缩!

萧牧庭走上前来,邵飞沙着嗓音道:“队长,我准备好了!”

组长做出的决定,带队队长不能否决,萧牧庭就算再担心,也挑不出一名状态更好的队员去渡河绑安全绳。

“嗯。”萧牧庭伸手握住邵飞腰上的麻绳,解开已经绑好的结,重新打了一个,用力一拽,邵飞险些被拉进怀里。

这情形再正常不过,打好结之后都得拉拽着试一试,但邵飞心里有鬼,猛然心跳加速,原本苍白的脸也突然窜上血色。他赶紧往后退了一步,低头拉住麻绳道:“队长,那我,我过去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邵飞觉得萧牧庭看向自己的眼神比往日更加深沉。

但他来不及细想,如水之后,乏力感像周遭的浪潮一般毫不留情地袭来,他紧咬着牙,竭尽全力带着麻绳向对岸挣扎而去。

水花疯狂地打在脸上,眼睛又涩又痛,就要睁不开,身子被冲撞着向下游奔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卷入水底。

岸边传来队友们的呐喊,艾心吼得最大声。邵飞没有办法回应,只能用尽残存的力气,一点一点,如蜗牛一般在激流中劈出一条道。

他呛水了,好在没有呛晕。呼吸道、鼻子、眼睛,乃至胸腔都难受得要命,河水打进耳朵,队友的喊声听不见了,整个听觉都冲刺着沉闷的嗡嗡声,也不知是严重耳鸣,还是脑子被水浪拍坏了。

邵飞用力晃了晃头,憋着一口气继续向前游,即将到达时却又呛了一口水,难受得眼前发黑……

爬上岸时,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但是没有时间休息,他托着两条发麻的腿,吃力地挪到一棵粗壮的树边,将麻绳绑好后,就跪了下去,再怎么用力,都爬不起来。

靠着这条安全绳,队员们成功渡河。“功臣”邵飞却不行了,两眼通红瘫在地上,累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接下去的路程,飞机队长已经没法走下去了。

艾心将行李扔在地上,抓住邵飞的手臂就往背上扛,萧牧庭却打断道:“我来吧。”

被萧牧庭背起来时,邵飞发出一声轻微的“唔”。萧牧庭知道他想说什么,缓声安慰道:“我们小队长已经很厉害了,睡一会儿吧,剩下的交给大家。你的背囊、装备都在艾心那儿,不会给你弄丢。”

邵飞环住萧牧庭的脖子,脸轻轻贴了上去。他不是身材娇小的小男孩,1米8的特种兵,要多沉有多沉。

担心累着萧牧庭,想下来自己走,又实在舍不得这可靠的肩背。

邵飞连呼吸都放得很轻,仿佛这样可以减轻自己的重量,让萧牧庭轻松一些。

队伍换了其他队员开路,萧牧庭背着邵飞走在最后。邵飞开始时说不了话,现在渐渐缓过气,轻声说:“队长。”

“嗯?”萧牧庭没有回头,也没停下来,“怎么了?”

“您累的话,就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其实还想赖在您背上。

“还有一会儿,快到目的地了再放你下来,那儿有红旗,得组长去拔下来。”萧牧庭说着将他往上抬了抬,声音有些吃力:“真沉。”

“啊……那我还是自己走吧。”邵飞不好意思了:“我那么沉……”

“你这年纪,沉点儿好。”萧牧庭道:“说明身体素质好,胃口也好。”

邵飞撇下唇角:“队长您取笑我。”

“你这孩子,夸奖非要理解成取笑。”

“我不是孩子了,我很快就要21了!”邵飞皱起眉,特别不想听萧牧庭说他是“孩子”。

萧牧庭低声笑:“行吧,不是孩子了,是飞机队长。”

邵飞心尖被捏了一些,酥酥麻麻的,悄悄将脸埋在萧牧庭肩上,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以为做得特别隐蔽,不料萧牧庭却说:“别闻了,我身上和你一样,只有汗味儿泥土味儿,还有河水的潮味儿。”

“我没有闻!”邵飞连忙反驳,“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

萧牧庭没与他争辩,这一路当真是累了,连说话都费劲。

又走了一会儿,邵飞忽然问:“队长,您上次教我们搬运伤员时应该横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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