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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害羞
如兰的气息悠悠飘入鼻端, 芬芳而惑人,身周皆是她的柔软与温热。
“念念……”红云迅速卷过他如玉洁白的面颊,连耳朵都仿佛要燃烧起来。他心中天人交战,忽地一个翻身, 逃也似地放开了她。
朱弦觉得有趣极了:游戏花丛的fēng_liú郎君怎么忽然就这么容易害羞了?
谢冕心中苦笑:她不是别人, 是念念啊。只要想到是他的念念在对他做这些事, 他就心慌意乱,手足无措,浑身的血液都要燃烧起来了。
朱弦见他躲避,索性半抬起身趴到他胸口, 一对乌溜溜、雾蒙蒙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跑什么?”
谢冕面红耳赤:如果她只是自己的妻子他当然不会跑,就如从前几次一般, 他虽心动,也能保持清明,全身而退。可是她同时也是念念,他从小敬之、爱之, 全心信赖与依恋的人,他哪怕对她起一丝亵渎之念都会心怀歉疚又暗暗欢喜的念念。现如今,她对他做如此亲昵的事,他又是喜悦又是躁动,再不跑他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朱弦觉得他的反应有趣极了, 他越害羞她的胆子越大,低下头又啄了一下他的唇,笑道:“夫君可喜欢这样?”
喜欢, 当然喜欢!他的心怦怦地跳得厉害,欢喜与心虚交织,想伸手抱抱她,手略抬了抬,又没胆地放了下去。
朱弦却翻身坐了起来。
谢冕顿觉心头空落落的,从后拉住她的衣袖道:“你身子还没好全,还是好好休息吧。”
朱弦似笑非笑地横了他一眼:“五爷,我要更衣,你也要拦着吗?”
谢冕讪讪地收回手,默默起身,帮她拿来了外披的大氅。她伸手要接过,他却不给,动作温柔地服侍她穿上。
朱弦坐到床边,他又拿起绣鞋,低头握住她脚。纤白瘦弱的玉足,不堪盈握,在他略有些粗糙的大手中显得分外秀气。
朱弦愕然,不自在地缩了缩脚,他手上加了把力,不让她退缩,轻轻将绣鞋套上她脚。又去拿另一只。
他竟然服侍她披衣穿鞋!朱弦简直要毛骨悚然了:这个人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五爷,你该不会是别人冒充的吧?”
怎么还叫他五爷?谢冕不满,又因她问的话笑了起来,无奈地摇头道:“你呀……”态度既亲昵又自然。垂眸静静地凝视了她片刻,他再次要求道,“念念叫我鱼郎可好?”
朱弦一脸“我们没那么熟”的表情。
谢冕暗暗叹了口气,心知只怕她当真全无他们过去的记忆。他心中微涩,随即庆幸起来,不管如何,她终是如当初她说的那样,到了他身边陪伴他,完完全全属于了他。这世上,再无人能将她从他身边夺走。唯一想不通的,他当初遇到的就已经是长大的念念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低下头,又帮她穿好另一只鞋。
朱弦撑着床柱站起身来,头晕目眩之感骤起,不由身子一晃。看来谢冕所言非虚,她果然昏迷了不少日子,否则身子不会虚弱至此。
谢冕脸色一变,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她笑了笑道:“不妨事。”摇摇晃晃想要要迈步,却觉越发眩晕得厉害。
谢冕看在眼里,忽然上前一步,打横抱起了她。她一声惊呼,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脖颈,保持住平衡,开口道:“你……”
他垂眸看她,目光缱绻,柔声而道:“你病刚好了些,还是不要太过劳累了,我抱你去吧。”
他要抱着她去更衣?朱弦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啊啊啊,她不要啊!她反应过来,羞愤欲绝地揪住他的衣襟道:“你叫三七她们进来服侍我。”
他没有说话,脚步却加快了几分,抱着她直接转到了屏风后,放下她来。眼看他一副还要继续服侍她的样子,朱弦脸红得几乎要滴血了,连忙将他往外推:“你去外面等着我。”
谢冕小声嘀咕道:“有什么要紧的,你不也看过我的了?”
朱弦诧异:“你说什么?”
“没什么。”谢冕支吾道,还不放心:“你可能坐稳,当真不要我服侍了?”
“不用了!”她斩钉截铁地道。
他这才一脸担心地转身离开。
等她解决完,谢冕进来,依旧将她抱回床榻,服侍她躺下。
这般一番折腾,朱弦只觉晕沉感一阵阵泛起,精神越来越不济,犹豫了下,也就任由他动作了。
*
晨光正好,鸟鸣花香。三七打开窗子,任春日的暖阳与带着鲜花芬芳的春风进入内室;八角在屋角的青花釉里红玉壶春瓶中插入一大捧兀自带着露水的芍药,整个屋子都跟着明媚起来。
雕花拔步床上,朱弦的心情却没有跟着明媚。她浑身的气力还未恢复,软软地斜倚着,皱着眉、抿紧嘴,正与手中拿着药碗的谢冕对峙。
谢冕满脸的无奈:“吃了药才能快点好。”
朱弦反驳道:“不吃药我也会好。”大概是自小练武的关系,她很少生病,即使偶尔头痛脑热也不必用药,睡个一晚上就能好。这又苦又腥的汤药简直就是她的克星,叫她连碰都不想碰。
谢冕头痛不已:怎么就这么怕苦呢?不过,她一向如此,那时她在自己身上,也一直是又怕苦,又怕疼,唯独不怕的是折腾。他只以为她是从小养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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