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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球精锲而不舍:“试试嘛,试试嘛。”
它虽然没什么威慑力,但架不住废话多,像苍蝇一样扰得人不胜其烦,何旭只好皱着眉,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有四个拍点,间隙相同,声音压得低长而平缓,几乎没有情绪起伏,唯有到每个拍点的结尾处会微微颤抖。
这话说起来不容易,何旭好几次险些闪到了舌头,煤球精滚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何旭黑着脸将它捉起来:“你听出什么来了没有?”
“没……”眼见何旭要惨无人道的拔毛,煤球精吓得口不择言,“等等等等等等!你让我想想!哦对了,招魂!你这声音像招魂的声音!”
何旭皱起了眉。
煤球精仔细回想了一下越发确定,如不是被何旭捏着它估计能得意的跳起来:“你听过招魂的声音没有?对,你没印象,现在不流行了,我以前听过一回招魂的,‘魂——兮——归——来——’,你自己念念看,是不是这样!”
这时恰逢宋聿端着馄饨出来,见何旭面色不对,正准备上前问个究竟,忽然听得一阵敲门声。
敲门很正常,现在也就七点钟,可这敲门声又重又急,简直是把大门当鼓面来捶,宋聿毫不怀疑任他敲个十分钟能把门捶出个洞来。
宋聿和何旭对视一眼,宋聿的手轻轻搭上了把手,谨慎地问:“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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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十九、钢针
老房子的门,没装猫眼。
没有人回答,但那敲门的人显然听到了,敲门声变得更加急促起来,声音躁得让人忍不住想往耳朵里塞棉花,宋聿挨得近,还能听见指甲挠门的咯吱声,酸得人牙疼。
何旭已经走到了他身后,朝他轻轻点头。
宋聿又提高嗓音问了一声:“是谁?”
门外无人应答。
宋聿陡然一转门把,与此同时飞快的往墙上一贴,那敲门人骤然失力,咚的一声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
宋聿的指尖本冒着淡蓝色的电弧,见着来人却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安分下来,他蹲下身去,将仰面摔倒的小崽子扶起来。
小崽子见到他,抬手就是一爪子,宋聿脖子上当即留下两道红痕,宋聿还没说什么,她却恶人先告状,深吸一口气嚎啕起来。
何旭:“……”
宋聿:“……”
在医院的时候她只知道哭,对外界毫不关心,但显然去了趟医院她进化了不少,一边哭,还能见缝插针的抢了何旭的手机,把它塞到沙发下面,不让他打电话叫警察。
何旭深深又无力地捂住了脸。
他讨厌小孩,非常非常非常的讨厌。
宋聿没何旭这样淡定,他急得满头大汗,使出浑身解数来哄林虞,林虞则是任你如何哄我自岿然不动的哭,宋聿哄得气喘吁吁,蹲在地上喘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
他一把攥住了林虞的小爪子,声音都变了:“何旭,你过来看看!”
何旭当即太阳穴一跳,猛扑到林虞面前,好家伙,这小崽子真是心狠手辣,不但对别人不客气,对自己也毫不手软,刚刚砸门太用力,撬翻了一个指甲盖,现在正摇摇欲坠地挂在手上,一片血肉模糊。
他有心想送小崽子去医院,但转念一想只怕会激起她的逆反情绪,于是转而去拿了医药箱,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不如拔了先。
林虞倒没啥感觉,可能泪水蒙蔽了她的痛觉,直到何旭将镊子取出来,她才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
宋聿抚着她的羊角辫柔声细语地安慰,何旭却在那儿冷笑:“现在知道怕,早干什么去了?问你是谁还不肯说。”
林虞白着脸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说了,你一定不会放我进来的!”
何旭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把手伸出来。”又转头对宋聿说,“把她摁牢一点。”
家里没有麻醉药,何旭虽然气势凶,但到底心有点儿虚,旁敲侧击暗示林虞可以去医院,结果她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有爆发的趋势。
何旭垂下眼睛,凉薄地讲:“这是你自找的,别待会儿哭着找爸爸。”
林虞没说话,何旭消了毒,一狠心,将那嵌在肉里的指甲猛地拔了!
他一拔完条件反射去看林虞的脸,这小哭包奇迹般地却没有哭,甚至脸上都没有什么痛苦的神情,只微微嘟着嘴,似乎在发呆。
没有哭就好办,何旭利落的进行了后面的包扎,然后反复叮嘱她要小心,不能碰水。
林虞之前还“嗯嗯”两声,后面不耐烦地拧起了眉毛:“我想喝橙汁,你有吗?”
“没有,牛奶要吗?”
林虞勉强地点了点头,其表情的欠扁程度,如果不是看在她刚拔了指甲的份上,何旭怀疑自己会揍她。
何旭去厨房热牛奶,宋聿摸了摸她的头,也跟着去了。
何旭没有回头,报了串电话号码:“你直接打这个,是内线,110转接需要时间。”
宋聿说好。
何旭将牛奶热好,宋聿也刚打完电话,何旭把牛奶递给宋聿:“你给她,她喜欢你。”
宋聿摇头:“她也喜欢你。”
何旭抱胸冷笑:“我看她想咬我。”
宋聿还是摇头:“你是个好人,好人大家都喜欢。”
何旭突然生出点调戏的心思:“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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