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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步子很急,穿过狭长幽深的巷子,也不过是片刻的光景。

最后让他停下脚步的,是一扇墨色的大门,前面是几处石阶,两旁有镇宅的石狮,乍然一看,很是庄严肃穆,多半是大户人家的手笔。

这是一座寻常的四合院,东南西北都设有建筑,四周用回廊连接,中间是一处天井。庭院里种了很多树木和花草,一副郁郁葱葱的样子。

在这样的人家,应该多的是打扫庭院的仆从,毕竟眼下已经接近深秋,院里大把都是泛黄的叶子,零零散散地落在那里,像是枯败了的蝴蝶。

男子的步子很急,然而一路都没有多余的人影出现。

他很快就在后院的一个小院停了下来,男子的脸上多了几抹笑意,他轻轻地推开门,迎面的是轻微的咳嗽声。

“夫人今天身体如何?”

“早上喝过药,眼下已经好了很多。我感觉精神也好些了,今天一整日,都在看初阳的新书,这本还是夫君出去的时候,给我带回来的。”

她说着话,顺势把手边的布娟捏在了手里。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男子的神色却暗了暗,不过也就是一晃眼的功夫,他的脸上又尽是柔和了。

“给你买书回来,就是图个解闷。只是这到底是费神的事情,这几日你还是忍着些,若是真的想知道后来的情节,就让我读给你听。”

说着,他给床上的妻子掖好被角,真的拿起床头的书。

她便也顺势躺回去,手上倒是闲不住,一晃一晃地,去揪旁边的流苏坠子。

一张脸上俱是安逸。

而在男子看不见的地方,她便把那手绢塞回到被子的缝隙中去了。

第44章 尸体被偷

梳妆台就那么点大的地方,林淼乍然从猫变回人型,一个闪身差点直接掉下去。

沈觉愤愤地抬了下手,到底还是作罢。他示意林淼去看沈御的脸,整张脸都是挤眉弄眼的神色。

“你们刚才说的是那日在望府的外面看见的那个奇怪男人?如果真有什么命案的话,应该会有人报案的吧,而我们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淼往后挪了挪,在保证自己不会掉下去突然出洋相的前提下,去摸脑袋上的兔耳朵,至于沈觉眼睛里的戏谑,他只当自己看不见。

猫爪子换成了人手,动作自然方便了许多。他继续往里蹭了蹭,言语上俱是正经,但是两条腿却在晃来晃去。

他还是半大少年的模样,梳妆台又高。两条腿耷拉在那里又堪堪抵不住地面,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有几分的滑稽。

“报案?小祖宗你别折腾我了,前面的几个案子已经够折腾人的了,若是后面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别说是年底回京述职的时候我该如何向朝廷交代,就连家父,也会直接打断我的腿。”

“老爷子的脾气哟,近几年真是越来越怪了。”

一聊起这些,沈觉顿时收住了刚才的胡闹。他苦着一张脸絮絮叨叨,眼看着沈御和林淼都一脸冷漠,沈大人磨了磨牙,几乎要做出打人的动作。

忽然,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犹如惊雷一般。

林淼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得哗啦一声,紧接着就有一个衙役模样的人闯了进来,正是沈觉平日里的跟班之一。

“不好了大人,大人不好了。”

……

衙役小哥是一路跑到后院的,此时已经面色潮红、上气不接下气,沈觉正准备皱眉头,便看见对方哭丧着一张脸。

“禀告大人,望府又出事了。”

“望府?”

林淼下意识地接了话茬才意识到自己还在柜子上,他跳下来之后还有些讪讪,手里的兔耳朵也显得有几分滑稽,不过这个时候显然屋内的人已经不会注意到他了。

“是望府,他们家有人来报案,说望小姐的尸身被人偷了。”

“明天就要出殡了,偏偏今天出了事。咱们镇上,还真是没有出过这样的奇事呢。”

屋内的烛光很亮,但是没来由地,林淼还是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满背都是冷汗,毕竟一提及望府的事情,他总是想到水底那恐怖的一幕。

白森森的尸骨在急速地坠落。

那影子仿佛一瞬间又到了眼前,林淼甚至看得见晃出来的虚影,他朝着身边一抓,正好抓到沈御的手臂。

后者就着这个姿势拍了拍,林淼也顾不得尴尬。他还在愣神,便看见沈觉一溜烟跑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一瞬间就只剩了他们二人,林淼被关门的声音一激,才发现他的胳膊还靠着对方,他们大半个身体都靠在一起。

四目对视起来自然颇有些尴尬,林淼正准备站好,哪料到肩头居然又被他拍了一下。

“没事了,沈觉已经去处理了。”

沈御的声音很轻,但林淼偏听出安慰人的意思。他下意识地去挠耳朵,末了又发现自己现在是人形的尴尬。

“望小姐既然已经逝世了,那么她的尸身……”林淼继续挠头,突然面色一变。“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情,好像在哪里见过?”

被沈御这样直直地盯着,饶是林淼厚脸皮也有些架不住。他一路慢慢挠着耳朵,就这样回了他们的客房。

“哦,对了,我知道是哪里怪了。是初阳写的那个故事,雨夜偷子案。一个是新生的婴儿,一个是尸体。这两件事情的共同之处便在于,凶手都是在众目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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